“你呢?你喜欢怎样的?”
“我嘛,”贝依歪着脑袋状若沉思,“我觉得海岛婚礼、教堂婚礼、草地婚礼都可以啊,都很漂亮很浪漫呢。”
她又转头过来,“你呢黎先生?你还没说呢。”
“我都听太太的。”
话音刚落,两人动作堪称默契地都顿住了。
正值半下午时分,强健的太阳也有些疲累,他们不知何时已走回了沙滩上。
贝依此时小小一踉跄,一只脚便被太阳晒得松软的细沙包裹,温温热热地,烤得她不知所措。
黎樗不自然地屈起指节抵了抵唇,难得多解释了几句,“我的意思是,婚礼形式随我太太心意,我更在意的是,”他眸光深深望进她的眼,“身边的人。”
熟悉的、小兔乱撞的心跳。
他幽黑的瞳仁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金芒,其中倒映着的,是她。
太太……
如此平平无奇的两个字从他口中讲出,竟似含了满腔的深沉情意,直到现在还回音般在她耳边徘徊不去,来来回回地敲击着她乱跳的心。
贝依又不合时宜地设想了一下,他牵着别人走到她面前向她介绍“这是我太太”的场面。
嗯,心痛得像是要死掉了。
她倏地低下头,甩掉那些理不清的繁乱思绪。
自暴自弃地一跺脚,“我的鞋里进沙子啦!”
黎樗也微微回神,被她懊恼的情态逗笑,手指捏了捏她脸蛋。
贝依看着眼前这人发了愁,总不至于在喜欢的人面前脱鞋倒沙子吧?那也太……
咦?他怎么蹲下了?
黎樗在她身前屈膝,又回头示意她,“上来?”
贝依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他、他要背她?!
堂堂港城黎家家主为了她,屈膝点在沙滩上,这画面多少有些炸裂了。
贝依没敢多犹豫,伸着胳膊搭上他的肩,被他顺势托起。
她今日穿的是最简单的白t和牛仔短裤,黎樗正用手腕承托住她膝窝向前走。
也不知他是否会很辛苦?
贝依自觉地挺着身子往上窜了窜,却感觉手下他的肩背好似更加坚硬紧绷了几分。
她抿了抿唇,“黎先生,我……重吗?”你好像很用力的样子。
“你很轻,”黎樗声音也很轻,甚至像是胸腔中震出来的气音,“所以别动了,听话。”
“……噢。”贝依不动了。
撑了一会儿又觉得累,她便悄悄、悄悄地逐渐倚在他身上。
胳膊贴上他的宽肩,鼻尖轻触他后颈,挂得像只找到了可栖之木的树袋熊。
俊俏的青年男女亲昵地行走在沙滩上,这本是一副无比美好的画面,连海风都凑着热闹在他们身周舞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