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道:“正是如此。”
那日她比容嫣迟了一步,所以没有机会问话。如今,她的身份揭晓,便也没有顾忌:“您对当年之事知晓多少?”
瑾姨目光一变,浑浊的眸子里染上幽幽火光,充斥着恐惧。良久,摇了摇头:“我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那日镇国公府被抄家下狱,长公主便遣散府中的奴仆。留下来的都是忠心耿耿的老奴仆,除了我,恐怕都没有生还。”
谢桥问出心里的疑问:“公主信佛?”
瑾姨点点头:“长公主自从搬到公主府便一直信佛,半点荤腥都不沾。”
吃素?
“那么面首的事,真的还是谣传?”谢桥总觉得面首的事情疑点重重,若是假的,为何就连与长公主最亲密的人都信了?
瑾姨方要开口,突然看到站在桃树下的秦玉:“郡主。”
秦玉步态轻盈的走过来,望一眼谢桥。娇嗔道:“哥哥真是的,请容小姐来府中,竟不与我说一声。”顿了顿,询问道:“哥哥他在府中吗?”
瑾姨无奈的说道:“郡王他今日去军营,怕是不会回来。”觉得秦玉还和小时候一样,格外的黏秦蓦。
心里极为的欣慰,随即,眸光黯淡。若是长公主还在,如今恐怕他们兄妹俩早已成家了!
何至于到眼下,都还孤身一人?
只是婚姻大事,并非她一个为奴为婢的人,能够妄议。
秦玉眼底闪过失落。
瑾姨轻叹一声,安抚道:“郡王他忙于公务,待清闲下来,他说带你去游玩。”
“真的?”秦玉绽放出一抹清甜的笑容,兴奋的说道:“容小姐,你到时候也与我们一同去?”
谢桥笑而不语。
秦玉并不在意,仿佛只是随口一说。转而,言笑晏晏的说道:“可惜我的身子骨不好,前儿个嫣儿表妹成亲,我都没有去添妆。”毫无心机城府的说道:“不知嫣儿表妹如今过得如何了?她几次来府中,我瞧着她见到哥哥便心不在焉,怕是中意我哥哥呢!”随即,长叹一声:“她也是个命苦之人,不能嫁给心爱之人。容小姐若是有空,要时常去陪陪嫣儿表妹。”
也?
还有谁?
她吗?
谢桥并没有附和她的话:“郡主的身子现在如何了?”
秦玉眸光闪烁道:“那药我吃后头疼难忍,夜里多梦,醒后便难以入睡。”长长的眼睫颤了颤,掩住眼底的忧伤,苦笑道:“我这病,是不是不能治?”
“能!只是何时好起来,在于你自己。”谢桥意味深长的说道。
秦玉心中一滞,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谢桥端详着她的面相,气色比上回她来的时候,好了许多。
面色红润,不像久病之人。
谢桥猝不及防的握着秦玉的手腕,手指搭在脉搏上。
秦玉一惊,连忙挥开谢桥的手,退后好几步。惊呼道:“你干什么!”脸上带着一丝慌乱之色。
“我看看郡主的身子如何了。”谢桥心中震惊,她心里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点!
她过去的脉象,明明就是久病垂危之人。
而眼下——
“你的毒早就解了!”谢桥目光直直的看向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