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神微动,正想开口,忽然听席绪宁说:“当初和你分开了整整两年,我以为会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次我也是这样以为,可是命运这样眷顾我,几次分离都认为重新遇见你,你这辈子,就该是我的。”
他眼中的狂热真真切切。
路与浓就想起了他刚才说的,他们之前因为意外分开过,整整两年的时间。按照路云罗的年龄来推算,和他说的恰好对得上,这说明路云罗的确可能是他的孩子,只是她可能因为某种原因,一直没有将真相告知,所以他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
路与浓的心放了下来。因为席绪宁和路云罗那一分相似的眉目,她相信了他的话。
“浓浓,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另外找一个地方安家。”
路与浓摇头,“我刚刚跟你说过了,我现在……是住在亲戚家,不能随便走的。”出于某种莫名的直觉,她并没有将简司随和路云罗的存在说出来。
席绪宁不甚情愿地妥协了,“那我再等等你吧,反正我现在没有事情需要做。”眼巴巴地望着她,“不过总是要走的,虽然是亲戚,但是总麻烦人家,不好。”
他那眼神,跟小狗似的,路与浓笑了一下。
“再说说我们的事,好吗?”她眨巴着眼睛看他。
席绪宁深深望她一眼,笑着应道:“好啊。”他抓着她的手,开始细说他们的“曾经”。
路与浓听着听着,无动于衷的心脏终于被触动,开始随着他的言语感到难过或者欣喜,被埋藏的爱意一点一点地被翻出来。眼前满眼狂热爱意的男人,似乎渐渐地和她梦中的身影重合。
察觉到路与浓的转变,席绪宁的语气愈发温柔,眼底却冰冷一片。只因为他说的那些过往。是他千方百计打听来的,桩桩件件都有她,可是都和他无关。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是齐靖州。
可是即便知道她眼中浮现的痴迷和爱恋不是给他的,他还是贪恋,不愿意揭穿。
“我要走了。”简司随已经打来好几次电话,都被她给挂断了,没接。路与浓已经能想到电话另一端的男人会是如何的焦急和愤怒。
再不走,估计人就要找过来了。
席绪宁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的不愿意放开,“再陪陪我,好吗?”
路与浓面露为难,“可是……”
席绪宁落寞地放开她的手,“那你走吧。”他将她送到门口,抱了抱她,声音喑哑,“记得要想我。”撤开的瞬间,他的唇状似无意一般擦过她脸颊。
路与浓霎时间僵住了身体。
席绪宁像是没察觉,“我之后会一直住在这里,要回来找我,知道吗?”
路与浓点点头,转身略有不舍地离开。走进电梯前,她回头一望,发现他还站在门口,神色间满是留恋不舍和委屈,像是被丢弃的小孩子一样。
路与浓收回目光,总觉得有些违和,似乎……那个人,不该这样情绪外露。
……
回到家里,刚好撞上要出门找她的简司随。路与浓再没心思去想酒店里的人,扑上去,抱着他胳膊,谄媚地笑,“你要去哪里啊?我都饿了,你要留下我一个人吃饭吗?”
简司随仍旧沉着脸,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去哪里了?”
“出去走走。”
简司随又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察觉到简司随的态度和以往有些不同,似乎这次格外认真,不审问清楚不罢休。路与浓皱起眉头,“不想接!”甩开他胳膊就往里走。
“你----”简司随一把拽住她,知道自己太过严厉,将让惹生气了,遂软下语气,“你该知道。我只是担心你,你以前出去,都会给我打电话报备,让我放心,也从没一个人出去这么久过。这次不仅这么久不回来,还不接我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乖,告诉我,到底去哪里了?”
路与浓低着头,“祁雪纯叫我出去,跟我说了一些事,心情不好,所以不想接电话。”
听她提到祁雪纯,简司随眉头皱了起来,“祁雪纯?她跟你说了什么?”
路与浓回头望他,“她说我有一个爱人,但是我失忆之后,就把人忘了,是真的吗?”
简司随面不改色,“她说的什么你都信?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不要和她接触!”
“哦。”路与浓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又问:“我想回去看看妈,可以吗?”
“不可以!”简司随脸色一黑,“她现在过得好好的,未必想见你。”他跟路与浓说的是,岳盈书现在还在里城,还和路昊麟好好的。
“哦……”路与浓露出失望的表情。
简司随见状,温柔地哄了两句,将人逗笑了,才说:“不是饿了吗?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