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地偏爱,下一秒被归功于那一线生机。
落日斜阳,穿透走廊的落地窗,将她的心跳一同笼罩进阴影。
像是在告诫她,那缤纷的少女滤镜,就像灰姑娘的南瓜车,美人鱼化作的泡沫。
她是对黎锡然很重要的人,却不是很重要的爱人。
再没人像他,一句话带来天堂和地狱。
可在陈韶怡的理解里,那句话分明在说尚禧暖于黎锡然,并非只是隔着尚遵这位恩师的外孙女。
而是他走投无路时,出现的神女,是他最最重要的并肩之人。
陈韶怡的唇角颤了颤,十分不自然地轻抚着白鹊思手臂,“锡然就是这样,谁对他好,他就为谁掏心掏肺的。”
白鹊思眼底始终蕴着浅笑,像是没看懂母子俩间这场风云涌动。
目光只忍不住地落在尚禧暖脸上,连语气都透着艳羡,“早听说尚小姐是整个沪上最幸福的姑娘,今天一见,果然不假。”
因为她随口说一句玉兰花好看,尚遵就将适宜沪上生长的全部品种都移进尚公馆。
可以逼着孙子学不喜欢的金融,却纵着外孙女国内外名校随便挑,喜欢文学就邀请国内文豪们去家里连续开一周的茶话会。
而一向以刚柔并济,春风化雨著称的黎锡然。
仅因为有人调侃尚禧暖一句嫁纨绔,第二天就夺了那人80的商务订单,到现在都持续账务亏空。
她知道,那句送星赠月并非只是哄尚禧暖的话。
尚禧暖不理解陈韶怡的话里有话,也不理解白鹊思的羡慕。
只强提着少女梦破碎的躯壳,选好家具,就连一向喜欢的oakase,也第一次觉得蘸刺身的芥末醋好酸好辣。
回到家,她整个人往床上一瘫,价值一亿的翡翠礼盒就随意地撂在地毯上。
她无精打采地,盯着天花板吊顶。
连柔光都倍感刺眼,眼眶也逐渐通红模糊。
是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将她凌乱的心暂且激活。
“姐妹!我再有半个月就毕业回国啦!”乔曦激动的声音跃出听筒,半晌没听到她回应,问道:“你怎么了?”
她整理了下心情,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乔曦。
“白鹊思?”听到这个名字,乔曦说道:“她是壹京白家的幺女,和我外公家是世交。”
白家做烟草、博?彩、娱?乐城生意。
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韶怡外婆从前最不喜欢她,嫌弃她是外面女人生的孩子。当年让她进门,仅是为了保全白家颜面,才谎称她和鹊洲舅舅是凤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