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如琢微微抿了唇,玫瑰花瓣似的唇上,透出潋滟的一线白,越发将她面容衬得娇嫩欲滴。
她垂下眼睛,看到摄像头里映出一张明艳的美人脸。
秀丽的眉心蹙起波澜,只有一点,若不细看,便也略了过去。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蒲又崇偏偏发现了。
这样细致入微,像是将她一举一动,都看得分明。
孔如琢沉默一会儿,忽然提起件不相干的事来:“你大哥忌日是什么时候?”
“月底。”蒲又崇说,“母亲说,若你拍戏辛苦,不必特意赶回来。”
“大哥忌日,二哥也要回去,我一个人待在剧组干什么。”孔如琢瞪他一眼,“你是不是总在母亲面前,说我拈轻怕重。”
不然,母亲怎么总把她当个瓷娃娃似的,生怕她会累到。
她不讲道理,可蒲又崇却笑了:“到时候,我去接你回来。”
“二哥有私人飞机,说是可以载我一程。”孔如琢哼了一声,“就不劳蒲先生大驾了。”
这个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钱。
蒲又崇淡淡道:“二哥的那架飞机,是我送的。”
孔如琢:……
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手足情深。
这么一打岔,她心里那么一点伤心也就淡了。
倦意如潮水般涌来,孔如琢小小打个哈欠:“你也早点休息。赚那么多钱,若是累死了,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不会便宜别人。”蒲又崇优雅地倚回椅中,手肘撑在扶手上,漫不经心说,“我死之后,财产都是你的。”
孔如琢眼睛一亮:“你的私人财产有多少?”
她不是贪财,她真的只是好奇。
蒲又崇看她一眼:“现在觉得,我早点死了更好?”
“哪有。”孔如琢干笑一声,“我还等着和你白头偕老呢。”
这一句话,不是真心。
可是极大地取悦了他。
蒲又崇淡淡一笑:“好。”
那他就等着,和她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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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孔如琢起身,路过穿衣镜前时,忽然驻足。
镜中的人,唇角翘着,满面的笑意似是流水,遮掩不住,便泛滥出来。
只是和蒲又崇打个电话而已,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孔如琢立刻把唇角垂了下去,摆出一副心若冰清的冷淡模样。
今晚和蒲又崇通话,并不在她的计划当中。
只是因为图望突然提到了大哥,害得她一直失眠到了现在。
实在无事可做,鬼使神差,就想到了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