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又崇这才抬起手来,揽住她的腰肢:“难得你投怀送抱,我倒一时愣住了。”
孔如琢指尖划过他的耳骨,半嗔半笑地说:“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害怕我。”
屋内忽然安静下来,半晌,蒲又崇道:“你知道了?”
孔如琢“嗯”了一声。
蒲又崇说:“其实也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孔如琢低低地问,“我不问,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我?”
耳上,是她有些凉的指尖,划过去,带来微不可查的一点痛意,却又自痛中,生出了酥痒。
玫瑰的香气,缱绻而馥郁,缭绕过来,也似云霞雾气。
她在怀中,纤腰柔软,语调明明不起波澜,却又带着一点藏得很好的怒气。
她生气了。
蒲又崇直起身子,靠在床头,手掐在她的腰上,将她又往自己的怀中带来。
“我让勖北壬把那些监控都毁了,就是怕你看到会伤心。没想到还是被你给要过去了。”
“你这个朋友,比你好多了。至少不会连枕边人都防备。”
蒲又崇被逗笑了:“我怎么防备你了?”
孔如琢拿手指戳他的胸口,一下一下,似笑非笑:“你自己心里清楚。”
蒲又崇握住她的手指,拉到唇边轻轻啄了一下。
“不告诉你,是因为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潋潋,那不是什么好事情,让你知道,我会心疼。”
他的唇角,还带着刚刚结痂的伤痕。
擦过柔软的指尖时,像是拂过什么带刺的花萼。
明明应该心疼,可孔如琢心头却猛地蹿起火气,将手一把抽了回来。
“你会心疼,我就不会心疼你吗?蒲又崇,只有你顶天立地,是个英雄好汉,别人都是狗熊草包,只配被你护在羽翼下面,稀里糊涂的过日子?”
蒲又崇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孔如琢冷冷道,“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孤身一人去替大哥报仇,你还把你的钱都留给我。就算你死了,父亲、母亲、二哥和我,都要领你的情。谁也不会骂你,可蒲又崇,我们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们也会伤心!”
说得语气再坏,可眼泪骗不了人。
像是珍珠一样,沿着面颊轻轻地滚下来。
蒲又崇抬手,要替她把泪擦掉。
可孔如琢侧开头去,吸了口气,手指向上一挑,将眼泪轻轻地掸掉。
“蒲又崇,我最后问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