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如琢心里不爽:“你是不是偷偷少喝了?”
“是你酒量太差。”他嗤笑一声,“啤酒也能喝醉?”
谁规定了喝酒不能喝醉?
孔如琢哼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还没伸过去,便被他将手指握在掌心。
孔如琢不安分地扭了扭,指尖划过他的掌心。
小猫挠人似的,不疼,但是又酥又痒。
蒲又崇拿她没办法:“还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
孔如琢就嘿嘿笑了一声:“蒲又崇。”
“嗯?”
“蒲又崇!”她忽然抬高声音喊他,“你今晚和我说这些,是不是因为可怜我?”
天上的星星盈盈地挂在那里,地上的人间已经安睡。
万籁俱静时,可以听得到山峰吹拂过树梢,林海如涛,俯没复又直起。
她喝得太多,连面颊都是憨态可掬的粉色,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也像是藏了星星。
星尘穿过亿万的光年,恰好在这一刻映入她的眉眼。
那些在岁月里堆积的晦涩心事,恰如星光,生逢其时。
蒲又崇微微地笑了起来:“不是。”
“那是为什么?”
“因为……”
他替她将一缕乱了的鬓发别至耳后,指尖轻轻触碰在她的耳尖。
因为酒意,耳上单薄的肌肤之下,是一汪热烈而柔软的花瓣,捻过时,甜美而惑人。
她歪了歪头,将脸贴在他泛着凉意的手掌中蹭了蹭。
旋即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蒲又崇忍不住也笑了,明明知道,她已经醉了,或许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他还是一字一句地说。
“这样才公平。”
她将从未示人的过去展露在他面前。
那他也将自己的,都告诉她。
停顿许久的缆车,终于重新缓缓上升。
在漫天星光之下,蒲又崇低下头去凝视着她。
她茫然地回望向他,忽然也对着他展颜一笑。
“蒲又崇,”她说,“这里有好多星星。”
东城上空永远笼着一层淡淡的灰色,那是人类工业活动经年累月造出的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