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一个人,的确很可怕。
“并没有,我在想姝儿的事,信已经快马加鞭送出去,她应该收到了,不知她会如何做。”谢桥提起容姝,想到柳氏说的话,啐道:“秦隐看着如此正派,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姝儿腰椎受伤之时,他的表现令人觉得他值得托付,转眼,做出的事情,那是人做的么?渣滓!”
秦蓦皱眉,他并不知秦隐做了何事。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谢桥心中对容姝很亏欠,若非是因为她的缘故,也不会牵累到她。她不曾落崖,也不会耽搁婚事,或许关氏也不会有孕。
秦蓦凉声道:“你在迁怒。”
谢桥瞄他一眼,只见他云淡风轻地瞥向她,似是不在意,可她却生生瞧出几分危险来,只好装傻充愣,权当她什么也未说。
秦蓦似笑非笑:“怎得不说了?”
“我有说什么?”谢桥眨了眨眼,抱着衣裳去往净室:“一夜未眠,我困了,先洗了就寝。”
秦蓦修长地双腿交叠,架在一旁的绣凳上,“秦隐做了何事?”
蓝星道:“关氏有孕。”顿了顿,补充道:“容三小姐未过门时。”
秦蓦手指叩击着扶手,自然知晓谢桥为何会大怒。她与容姝姐妹情深,容姝耽搁婚事也因她而起,若过得不幸福,她必定心中愧疚。
“关氏仗着有孕,过门时给容三小姐下马威。”蓝星心中疑惑,主子怎得问起秦二爷的私事?
“他何时如此糊涂了?”秦蓦冷笑几声,一个妾胆敢爬在主母的头上作威作福:“处理了。”
这点小事何须多费心神。
蓝星一怔,不知秦蓦这处理,是如何处理?
“主子,关氏是姜氏身边的陪嫁,秦二爷对她不一般。”蓝星犹豫道,不想秦二爷因为这事与主子闹僵。
“再得脸也不过一个妾,他当真看重,何不扶正?”秦蓦费这心思去管,皆因谢桥那几句话,便将迁怒贯彻下去。
蓝星得到指示,立即吩咐下去尽快处理了。
——
翌日,秋高气爽。
秦蓦用膳后离开,谢桥无事,坐在藤架下缝制衣裳。
将剩下的制好,谢桥剪掉线头,展开细看,阵脚稍显粗糙,不够细密。
大致上,谢桥稍稍满意,虽不精致,但是穿在里面,又不有碍美观。
谢桥细心折叠好,半夏便匆匆过来道:“郡王妃,太子拜访您。”
谢桥已经知道昨日里是太子以燕王的名义邀约,面无表情,冷声道:“将太子请到正厅。”
半夏立即去办。
谢桥不紧不慢将衣裳放在枕畔,忽而,看见自荣亲王府带出来的玉戒,拿出来放在袖中。整理好仪容,前往正厅。
太子心神不定,视线盯着门口,见谢桥迟迟而来,面色稍显不虞,斩钉截铁道:“你昨日知晓是本宫请你,糊弄侍卫戏耍本宫。”
谢桥面对他的质问,冷笑道:“我还未问太子为何以燕王之名请我,难道你认为不如燕王?”
太子面色铁青,面对谢桥的冷嘲热讽,强忍下这口恶气。
谢桥的离开,他心中大感不安,褚明珠不曾将她留下来,是以今日一早便来郡王府。他的昏招,谢桥一眼看穿,定然瞒不了秦蓦:“郡王妃,昨日本宫所为,因沈府朱氏的缘故,她说你与燕王关系亲近,本宫心中难安。”
谢桥面色一冷,朱氏?
太子见谢桥不语,打量她的神色,见她面色不变,继续说道:“本宫认为,我们方才是一家人。过往的恩怨,早已随风而散。你这心,理当是向着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