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先等我下。”
陈氏说完就自行跟着裴行昭过去。
“你想说什么?”
裴行昭等陈氏过来就冷着脸没好气地冲她说道,他的脸上也写满了不耐烦,似乎与她多待一会都是对他的一种折磨。
他这会正好站在一株榆钱树下。
陈氏也不知怎得,竟恍惚间想到二十多年前,裴行昭过来求娶她的时候也曾像现在这样站在一株榆钱树下。
当时他一身白衣,风度翩翩。
又兼有信国公二子的名头在,若说陈氏对他一点都不动心,自是不可能的。
她还记得当时裴行昭曾与她说“我中意陈姑娘,想娶陈姑娘为正妻,陈姑娘若答应,日后我必定会好好照料陈姑娘,事事以陈姑娘为主”。
他当时说得言之凿凿,谁能想到全是哄人的鬼话?
陈氏想——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俩的结局就已经注定好了,裴行昭为了省心和她的手段而娶她,而她为了利益和荣华富贵嫁给裴行昭。
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爱而在一起,又怎么可能期盼长久呢?
利益相同的时候,他们自然可以做亲密无间的伴侣。
可当有一天,他们失去了彼此的利益,甚至成为对方的枷锁时,那迎接他们的自然也就只有一个结局。
落到如今这样的局面。
陈氏竟也不觉得伤心,只觉得可笑至极。
可笑自己择婿良久,竟择了这么一个东西,也可笑自己自认会识人辨人,却没看透他当年那张儒雅脸皮下的豺狼模样。
“你到底要说什么?”
裴行昭见她迟迟不言,更加不耐烦了:“你要没什么好说的,我就走了!”
他说罢便打算转身离开,再次被陈氏喊住:“裴行昭。”
裴行昭回头看她,脸上依旧写满着不耐烦。
“我要你答应我,日后不许再娶妻,更不能把那个贱人抬为姨娘。”陈氏看着裴行昭一字一句说道。
裴行昭以为自己听错了。
也因此他短暂地怔忡了一会,等反应过来,他简直想大笑:“陈双歌,你有病吧?你当你是谁啊,还想管我以后的事?”
他觉得陈双歌简直疯了。
以前管他也就算了,现在都被他休了,竟然还妄图管他!
他冷笑三声之后,当即想甩袖走人,身后却突然传来鬼魅般的一声:“你大可以试试。”
“裴行昭,你别忘了你威胁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