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已经产生。
无论是他、还是蕴娘,都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件事永远都会存在于他们的心中,只能看他们日后如何修补这段关系了。
他不着急。
他愿意等。
只要蕴娘还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无论她要他等多久,他都愿意。
庆幸的是星洲还算乖巧。
白柔前些日子已经被娘打发走了,星洲则还在别院住着,也没有吵着要回城中。
他替他找了教书的先生,又让路青在他身边照料着,以防他有什么需要,不过这阵子时日下来,竟然也未见他有什么需要过。
路青每日报信过来也都是说“少爷看书很认真,先生时常夸赞少爷”这样的话。
对这个孩子——
袁野清到底是有几分愧疚的。
他越乖巧,他就越愧疚。
不可能不管。
他知道蕴娘不想见到他。
如果按照蕴娘的想法,把他打发得远远的,或许蕴娘就不会与他闹成如今这样了,可他实在没办法在这种时候丢弃这个孩子。
他的生母已经没了,世上也再没其他的亲人。
他怎么可能不管他?
两边都让他为难、让他不舍,袁野清自是日日头疼、难以入睡。
“大人,到了。”
马车在外停下,随从的声音从外传进来。
袁野清轻轻嗯了一声。
他放下抵在眉心处的手,又整理了下官服,这才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礼部门前的小吏看他过来,纷纷躬身向他问好。
“大人怎么来了?”其中一个门吏在行完礼后语气恭敬地问袁野清。
心里还有些紧张。
这位袁大人可是都察院的一把手,而都察院主要干的就是监察、弹劾的活,可别是他们礼部被人举报到这位大人那边去了。
门吏想到这,心里就紧张的不行。
恨不得现在立刻跑进去找尚书、侍郎大人们去,让他们来跟这位袁大人碰面。
“这次桂榜上那几位考生的考卷在哪里,本官想看看。”
“什、什么?”
门吏以为自己没听清,不由仰头看向袁野清,不敢置信道:“您是来看考卷的?”
袁野清微微蹙眉:“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
门吏边说边让开身子:“您快请进,小的带您进去。”他说着背过身去的时候,还悄悄长舒了口气。
差点吓死他了!
袁野清跟着门吏进去。
途中自是遇到不少人,袁野清位高权重,纵使如今因为家里那点事在城中颇有些议论声,但他掌管着都察院,御史都是他的人,谁又敢弹劾他们的顶头上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