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有事所求也不好发作,只能腆着脸冲人笑了下。
徐琅仍旧脸色难看,抿着唇不说话,还是被赵长幸拉了下胳膊才咬牙往旁边让开一些,让常山过去。
锦帘半卷着。
云葭就靠着马车坐着,看着常山过来与她请安,她也只是语气温和地让人起来,问了一句:“裴爷爷身体可还好?”
常山听到这话,心里骤然又是一暖。
怪不得老太爷一直惦记着县主呢。
心里不由又责怪起二爷和二夫人,若不是他们当初一意孤行,世子和县主又岂会变成这样?他心里实在没忍住暗骂一声,嘴里却接着云葭的话继续往后说道:“前阵子得了一场风寒,这两日倒是好些了。”
“县主呢?”
常山又问起云葭。
看着云葭的脸,不由蹙眉:“老奴怎么瞧着县主又瘦了一些?”
云葭笑笑:“这阵子担心阿郁科考,便没怎么休息好。”
常山听到这话,也不知怎得,莫名有些尴尬起来。
作为二公子的家人,他们却一个都不知道二公子参加了今年的秋闱,反倒是外人心系着二公子的事情,还特地一大早过来接二公子回去。
这样想着。
常山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常管事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还是云葭瞧见他神色复杂,面露犹疑,方才问了一句。
“……是有些话想与县主说。”
常山道。
云葭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请说。”
常山咬牙。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刚知道二公子今年也参加了秋闱,已经让人去准备马车了,还吩咐家里多准备了一些二公子喜欢的菜。”
“毕竟是一门双杰的大好事,老奴是想着今日不如让二公子回家去,一家人好好团聚团聚。”
他这句话说完。
云葭还未有什么表示,原先一直在旁边未曾说话的徐琅却当即冷笑出声:“刚知道,合着你们以前不知道啊?”
他简直是气极反笑。
“哦,也对。”
“他以前是死是活,也没见你们关心过,区区一个乡试,你们怎么可能关心呢?反正有裴有卿这个给你们长脸的嫡子长孙,谁还会记得他呢?”
他是真的拿裴郁当兄弟,也是真的替他打抱不平。
他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一家人,跟姜道蕴比也不遑多让了。
他一句句怒声斥骂着。
赵长幸这次未曾阻拦,抱着胳膊在旁边作壁上观,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云葭竟也没有打断。
而是等他骂得差不多了,方才淡声开口:“阿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