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才伸手揉揉额头?
他一想,反正孩子都死了,他怕什么?
郁娇一嫁,将来这郁府,就真正到了他和儿子的手里了。
……
辛妈妈回到静园,发现,长宁的卧房里,还亮着灯。
长宁有个习惯,每天不到午夜,不会入睡。
要么,静坐床上打坐,平息心情疗养身体。
要么,坐在灯下看佛经静心。
要么,画些画儿,打发苦闷的时间。
这一天,也不例外。
不过,长宁没有觉得日子难过,她反而觉得日子过得太快,因为她找到了有趣的事情做。
她在操心郁娇的嫁妆。
等女儿出嫁的日子,兴奋又激动,让她更加无法安心入睡。
她在灯下,为女儿做鞋子。
女儿在丰台县散养七年,于针线方面,一定生疏。
反正她没什么正经事情要做,干脆做些鞋子好了。
楚誉说,大婚的礼服,已经全都交与宫中的绣娘们做去了,不需她操心。
想来也是,郁娇是一品亲王妃,婚服仅次于皇后的,一套大婚礼服,物件儿多得数不胜数。
种类繁多不说,做工也复杂。
若是一个人做,快则半年,慢则一年。
她想帮忙,也帮不上忙,时间不允许。
可她想为郁娇做点什么,于是,选择了做些平常穿的鞋子。
长宁正在灯下做鞋面,一针一线,做得极为认真,这时,辛妈妈走来了。
“郡主……”辛妈妈站在门口,两手不停地绞着袖子,眸光中闪着激动与兴奋。
长宁停了手里的活,扭头看她,“怎么啦?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
“没?那你激动什么?娇娇出什么事了吗?”长宁干脆放下针线,坐正身子,看着辛妈妈。
她不能走出静园,但又担心郁娇,便常常叫侍女阿辛去打听外面的情况。
“……是。”辛妈妈有意想说,没出什么事。
但她的神情太激动了,已经引起了长宁的怀疑。
她只好开始编谎话,笑道,“奴婢刚才路过府门口,正好看到誉亲王送四小姐回来,两人手牵手呢,甜甜蜜蜜的样子。”
又道,“唉,虽说是晚上,仆人少,但是,万一给人看见了呢?这不,就叫老奴看见了,他们也不避讳一下……”
说完,辛妈妈还笑了笑。
长宁虽然活了四十岁,却没有经过儿女之事,从来没有被男子牵过手,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喜欢是什么滋味。
听辛妈妈说起郁娇和楚誉,她心中羡慕,又为女儿有个男子心疼着心感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