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显得也很神子,神经病和大傻子。
陆时说道:“小泉八云的书中有几个章节,《关于祖先崇拜的几个思想》、《忠义的宗教》、《灵魂先在的观念》,写得还是蛮好的,有可取之处。”
夏目漱石已无可反驳。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奇道:“陆,书中有个章节,《远东的将来》,也聊到了中国。你是怎么想的?”
陆时想了想,说:“小泉八云在书中已经给出了答案,‘伊那永不变动的数百兆人民,已若干次被屈于外族,结果只像一丛芦苇,掠着了几阵微风。’”
夏目漱石本身是个反战者,因此也万分认可的。
他忍不住苦笑,
“小泉八云说日本人就是东方的希腊人,若真的是这样,那中国岂不是东方的罗马?”
陆时一愣,不由得哈哈大笑,
自己这位室友确实不再是原先的一本正经了,玩笑开得贼溜。
他拍拍对方的肩,
“你欧洲历史学得不错。”
夏目漱石摆手,
“不如你,‘新史学的奠基人’。”
这兄弟越来越幽默了。
陆时再一次大笑。
夏目漱石没再聊中日话题,转而道:“所以,如果你真的要写,是准备借鉴……额……致敬小泉八云的《日本与日本人》,并且采取同样的写法吗?”
致敬这个词用的,好像小泉八云已经死了似的,
人家明明还能再活三年。
陆时摇头,
“不。我确实会引用他的观点,但不多。”
在他心目中,写日本的优秀书籍不少,但都没有独当一面。
《菊与刀》,
这本书已经在陆时心头略过多次,缺点明显,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字:
片面。
里面过程性的错误太多。
可这本书的优势也同样明显,
其作者鲁思·本尼迪克特拥有极其深厚的历史论文写作功底,文字可读性极强,甚至高于《万历十五年》,
用这种写法,能保证易读性,进而提升销量和话题度。
《日本与日本人》,
这本书已经和夏目漱石聊过了,缺点就是行文晦涩。
至于优点,则是作者本身,
小泉八云作为欧洲人却融入日本,所以其作品不胜在博学、胜在平等,
他是真正把自己放到平等的位置上去了解一个国家,并将自己切实的体验贡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