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到了第一次出逃,那是冬天。
无数的阴冷朝他扑面而来,可他无所畏惧。
朝殊那段时间跟他谎称说自己睡不?着,需要吃安眠药,为了得到他的信任,在他身边乖顺了半年,也因为他的乖巧,陈柘野真的让医生开安眠药,不?过每次吃安眠药都要当着他的面吃。
有一次,朝殊偷偷留下了两颗安眠药,小心谨慎地倒进?了他的水杯。
然后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出逃,可是他当时低估了天气?的寒冷,也低估了陈柘野的手段,他居然在每一件衣服上安装了定位器。
不?过由于?安眠药的作用,陈柘野失误了一次。
朝殊本?人强撑着冷意在那个冬天撑了半晚,好不?容易找到小岛的码头?,却被陈柘野抓了现行?。
“你知道你大冬天零下几十度待在外面,你会出事?,你知不?知道。”出乎意料,陈柘野并?没有第一时间找他算账,只是像个狂怒的野兽疯狂的走来走去。
平日?里的温柔和笑意全部消失不?见。
朝殊被冻的瑟瑟发?抖,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迷迷糊糊,最后彻底晕倒,被陈柘野亲自抱回去,当时陈柘野身上的味道也就是白松香的味道。
那是他第一次安心,同时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过来,可他还是醒过来,也落了怕冷的毛病。
等他身体好了后,陈柘野为了让他有个教训带他去看豢养的老虎如何“进?食”。
也许是梦到了这里,朝殊极度不?安,疯狂蜷缩身体,想要躲起来,可是无论如何那个白松香的味道一直萦绕不?去。
直到铺天盖地的白松香还有那一句句,“别怕,阿殊,别怕,我不?是他。”
像一只大手,将他从冰冷的水里捞出来,让他再也不?那么狼狈地蜷缩。
直到朝殊猛然惊醒,却发?现陈柘野在抱着他,他心里一慌张,想要推开他,可是陈柘野紧紧抱住他,像哄小孩子拍着他的后背,声音轻柔地说。
“你是把我当成那个人吗?我不?是他,阿殊,别怕。”
天知道在发?朝殊沉睡陷入梦,面色痛苦地表情,还有呐喊声,“不?要。”
让陈柘野几乎抑制不?住想杀人的冲动,他无法想象朝殊害怕蜷缩成这个模样,到底是谁留给他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他调整心态,将朝殊抱在怀里,耐心的哄着他,可是当他一接触朝殊,他挣扎的更明显,陈柘野没有办法,只能更加软下声音哄他。
前?排的司机早已经将隔离板升上去,而刘助理默不?作声地将耳机分给司机,两个人戴上耳机,彻底隔绝后面的动静。
陈柘野抱紧朝殊,一遍又?一遍哄着他,也许是因为哄的效果很好,朝殊没有那么激动,可是当朝殊醒过来,本?能地推开陈柘野的举动,还是让陈柘野格外在意。
朝殊到底被那个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陈柘野抱紧他,与温柔的声音不?符合的那双桃花眼里戾气?重的像一把染血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