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霍光眼前那一团黑雾才薄了一些。
用过午膳,消息就应该就能打听回来了吧。
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自己手上可以打的牌已经不多了。
更是拿这发了颠的天子毫无办法。
……
霍光从榻上站了起来,就要去后宅用午膳。
天上那惨白的日光让人觉得刺眼,照得他两眼发昏。
但愿天子癫悖也要有个度,不要让大汉陷入混乱!
霍光的这顿午膳,吃得索然无味,味同嚼蜡。
心中有块垒淤积,又怎么可能畅快呢?
陪同霍光用午膳的人是霍显,她这样这精明能干的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夫君的不悦。
看脸色这个本领,霍显说第二,大汉就没人敢说第一课。
她知道一定是朝政出了极大的变故,才会让霍光如此沉默。
经过一番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之后,她也才从霍光的口中拼凑出了现如今的局面。
霍显也感到无比地震惊和不安,但是她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只能耐着性子,静静地在一边伺候霍光用午膳。
一直等到霍光放下那象牙嵌银丝的筷子之后,她才又倒上了一杯热茶,缓缓地开了口。
“夫君,如此说来,那帮乱臣贼子仍然是执迷不悟,要与我霍家斗到底咯?”霍显小心地问道。
“嗯。”霍光抿了一口茶,含义不明地回了一个字。
霍显问得谨慎,说的仍然是“乱臣贼子”的不是,丝毫不敢提“县官”的居心叵测。
这与前日他们夫妻二人商量后得出的说辞一样——他们只能将张安世、蔡义等人看作奸臣,不能把天子说成是昏君。
一旦将天子说成昏君,那么许多事情就难办了。
“夫君,那接下来要如何应对?”霍显问道。
这是问题的关键。
霍家往后怎么办,这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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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只是霍光觉得脖子上多了一个绳套,连霍显也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老夫已经派陈万年出去查问消息了。”
“任宫他们都是进退有度的朝臣,他们知道孰轻孰重,想必不会擅自行事,一定会听从老夫的安排,不上衙,不任事的。”
“而那三个衙署的属官吏员也必不敢忤逆老夫的意思,老夫不让他们上衙,他们是不敢上衙的。”
“除了蔡义和张安世他们那几个乱臣贼子,这长安城里的属官吏员,没有人敢忤逆老夫的意思的!”
霍光说得仍然气定神闲,但是在内心的最深处,却已经出现了一个细小的缺口。
这个缺口细小到人眼不可见的地步,但是让霍光知道它就在那里,内心不免有一些心虚。
罢衙朕的能让天子服软吗?
霍光心里没有底。
天子突然的变化,让霍光和霍显都有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