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珍鹤童颜,已经古来稀的年级,除了鬓上白的银丝,身形微佝偻了些许,旁的倒是丝毫没有影响,徐友珍目光上下打量了6历久一眼,随即温和的笑了笑,“内子可安好?”
提起赵宛容,6历久的目光中露出一抹遗憾,“恐怕……”
“从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治不好了。”
徐友珍沉思点点头,“我这倒是有过不少人送来珍稀药材,若是你需要,便可报了名字去库房领取。”
“多谢大人。”6历久拱手,继续等着徐友珍开口。
“那些药材放在那里也是无用,还不如拿给你去做有用之事,我若是不需要,那么,那药材对我来说便并不珍贵。”
徐友珍挑眉,“话似乎是说的远了,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的情况。”
“兵部的事情可有棘手?还未来得及恭贺你升迁之喜。”
6历久摇头,“并无异常,一切都按照原来的程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老夫的眼光并没看错,你果然是个人才,现在皇上也对你信赖有佳,能在四权分立的朝堂之中占有一席之地,不简单。”徐友珍眸光闪了闪,“虽然这里面有老夫行的方便,但你的能力也不可磨灭。”
“是有何要紧的事情吗?”6历久有些不解徐友珍究竟有何事要找他,虽然他是徐友珍一手提拔上来的,但徐友珍却从不插手他在朝政上的事情,并且默许6历久有着主导权。
6历久抬眸,深邃的目光直接对上了徐友珍那闪烁着精光的眼睛,“那么……您的意思是?”
徐友珍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而看着他伺候着的花圃,“不该听的时候,便不听,不该看的时候,便不看,不该说的时候,便不言。”
“历久,虽然我门生上百,但总是最器重你一些,希望你不要让为师失望。”
6历久心口一沉,剑眉顿时紧皱起来。
“您的意思是?”
“在其位,而谋其事。”徐友珍突然将水壶放下,右手握上了那开的正娇艳的牡丹,手腕一番,牡丹花便已经脱离了花梗到了徐友珍的手掌心。
“不管花开的如何好,若是离开了它的根,便也没有多久的性命,历久,你还年轻,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学习。”
“你可懂了?”徐友珍依旧是在笑着的,可是6历久却觉得无形的压力在压迫着自己的神经。
方才在折花的时候,6历久从徐友珍的身上感觉到了明显的杀意……
这样笑容可掬的徐友珍才最是让人害怕忌惮,因为这样的人,你永远也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更找不到他的弱点把柄。
方才的杀意,是徐友珍故意显露的,为的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忠告。
是忠告也是警告。
徐友珍拿折花来含沙射影的告诉他,若是没有徐友珍,6历久再荣耀,也只是孤掌难鸣,很可能成为昙花,只能短暂的开放。
可是……6历久并未和徐友珍起了冲突,他不过是刚从皇宫中出来,之前是同皇上汇报了……
6历久眉心一紧,兵部消息,忠国公石亨贩卖私盐,在沿海一带有着不小的势力。
贩卖私盐……
官府对盐铁垄断经营,寓税于价,使人民避免不了征税,抑制私人财力,且保障关于民生的私盐通道。
从春秋齐国管仲提出的“官山海”政策之后,历朝历代都对盐铁经营有着垄断控制,盐税和铁税也成为国库金银来源的重要渠道。
但若有人贩卖私盐,便是重罪,看私卖数量而定罪。
若是石亨牵连其中,是不是代表着朝中还有其他大臣也曾经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