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钵内黑乎乎的一堆草药准备完毕,神父将几块木炭加进药草粉中埋好,一股奇怪的草药味道就弥漫出来,初闻只觉得呛辣扑鼻,可几秒钟后又觉得肺部十分的清凉。
隋誉皱着眉头站起来,他实在受不了这股奇怪的味道。
刚站起身,他环顾四周,就看见漫山遍野的都站着人,这些人都是穿着贵族服饰,面带恐惧,死前的表情永久凝固在他们的脸上。
显然这些不是古老的印第安人,而是一些达官显贵,从他们的衣服样式就能看得出来。
当这些人发现隋誉能够看得见他之后,就立马朝着隋誉飘过来,却被提前布置好的术式阻拦在身前。
这些幽灵发出无声的尖啸,嘴里反复重复着什么,在美洲的人自然不会说,我死的好惨啊,还我命来这种话。
正当隋誉凝神在根据口型确定这些幽灵在说些什么时,就听见远处又火车的汽笛声传来。
呜呜呜——
周围的幽灵瞬间一哄而散,隋誉此时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身处轨道中间,硕大的火车头迎面朝他冲来,想跑已来不及。
危机时刻,隋誉只感觉一直未打开的灾厄卷轴忽然发出躁动,凭空在自己身前出现,大量的黑色物质从卷轴中出现,形成一张大口,咔嚓一下就将冲来的火车头吞了下去。
空气中的汽笛声戛然而止,隋誉也紧接着清醒,看看周围,雷蒙德和约拿两个人已经睡着,神父也因为药物的作用变得迷迷糊糊,脸上的表情有些许扭曲。
见此情形,隋誉拿出哨笛,吹起牧羊调。
清新优雅的曲调飘荡在夜空中,让众人都纷纷转醒。
神父一睁眼,只觉得小腹传来一阵撕裂感,他赶紧掀开衣服,只见早应该恢复的伤口此时竟然再度被撕裂。
殷红的血液从伤口里沁出来,神父的脸色有些发白,仿佛只是一小会儿时间体内的血液都被吸走大半。
“我的上帝啊,隋誉,快把他们叫醒,我们要赶紧离开这儿。”神父挣扎着起身。
一行人点起油灯,沿着铁轨朝向何来镇的方向走去。
路上,神父向自己的同伴们说着刚刚的经历。
他看见自己站在一辆列车里,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味,他疑惑的在人群中穿行着,走过一列又一列的车厢,很奇怪,为什么这片土地古老的存在会让自己的看到这些。
直到没多久,他突然听见身后有人们的惨叫和哀嚎,神父立刻转身拿出十字架和圣经放在胸前,他有虔诚的信仰加持,在他手中的十字架和圣经可比刀枪还好使。
可当他转过身后,却看见令他震惊的一幕,所有的人都消失了,而他面前就只剩下之前捅过他一刀的孩子。这个孩子畏畏缩缩的上前,嘴里像是在重复着什么。
神父正想仔细听这个孩子在说什么,忽然发现这孩子的速度快到让人难以想象,明明自己站在火车车厢内,下一秒自己就身处纽约的小巷,那个孩子刺自己一刀之后就飞快跑开,只剩下自己愕然的站在原地。
正当神父以为自己真的会死时,耳旁传来哨笛悦耳的乐曲声,周围的场景全部化作烟雾,他也随之醒来。
可刀伤却真实存在。
雷蒙德和约拿打着哈欠说神父可能是哈草哈过头了,纽约城里的瘾君子们常常嗨大之后用刀划自己再去报案,说有人要杀他们。
“邪灵最喜欢伪装成你们认为正常的事物,不要掉以轻心。”听到这二人对接下来的危险一点不伤心,加斯科因神父颇为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