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尊大人,陆招讨不是说陈副使已经去夏州借兵了吗?”
“中州天下要地,朝廷不会放任白莲贼祸乱中州的,陆招讨奉命剿贼正是朝廷的态度,咱们大可心安矣。”
听着身边幕僚的话,中州知府还是不能彻底放心,他一脸忧虑:“话虽如此,可在这个节骨眼上,本府真是经不起折腾的,但凡出点差错就会被人抓住把柄。”
“这顶乌纱帽倒不算什么,怕就怕连累家小啊!”
从陆威处走出来,中州知府在外面考虑了许久才要回到衙门去,正要离开的时候,就看到正西方向一队骑手纵马奔腾而来。
“吁!”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从夏州返回的陈平一行人,当见到陈平这些人后,中州知府立刻凑了上去。
“敢问,可是陈副使?”
陈平瞥了一眼那木墩一样的官儿,呵呵一笑:“没记错的话,应当是丁知府吧?”
身材矮胖的丁知府闻言喜上眉梢,连忙笑道:“陈副使年轻有为,咱这知府算不了什么,白莲贼正猖獗,本官还指望陆大人和陈大人出手相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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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些是。。。”
不看丁知府指的是谁,陈平便自顾自地答道:“如丁大人所言,白莲贼猖獗,本官便西去夏州借了一趟兵,秦王殿下在京兆府借了些精锐于我。”
“还有这位,丁大人还不来见过殿下?”
陈平笑眼盈盈地冲丁知府招手,转头望向那策马而立的清秀男子。
这会儿丁大人才恍然大悟,听得殿下二字,眉眼间情绪转变,表情也跟着变了起来。
“下,下官见过殿下!”
丁大人拱手作揖的同时低声对陈平问道:“陈大人,这是哪位殿下?”
没等陈平回答他,马上的石嘉洛便冷声开口了。
“孤是秦王幼子,自幼生在王府,性格孤僻不喜近人,所以没什么人知晓。”
说这话的时候石嘉洛神色不动,仿佛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的陈平眼睛微眯,心中泛起一丝波澜,为天启那老儿寄予厚望的果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此年纪就有这等心境,若不是精神状况不稳定,他还真会将之前的大胆计划掐灭,做个辅世良臣便罢。
只可惜,到底还是年轻了,老秦王与他灌输的权谋心术再多,无人练习也只是个花架子,被自己到来冲昏头脑竟当着他的面癫狂到不能自拔,暴露了他的弱点,这可是兵家的大忌。
当然,也许是人家根本瞧不上自己,认为他陈平能力再强也不过是蒲草浮萍,算不上什么威胁。
呵,如此也好,陈平想道。
本来,陈平是想让石嘉洛暂时不要暴露身份,至少短时间内不要。
不过老秦王对此并不担心,说是石嘉洛的身世除了他和已经去世的天启帝之外,就只有陈平知道了,而且在秦王府待了二十年,如今越早露面就能越早的聚集起力量,为将来的大事做准备。
这话陈平没法反驳,而且最重要的是当得知他是当今世上唯二知道石嘉洛真实身份的人时,陈平心里是毛骨悚然的。
这是看重不假,但这更是一种警告!
这意味着,一旦石嘉洛出事,他陈平的嫌疑最大,少不得要跟着一起陪葬。
初时陈平自然是心惊胆战,不过随着这一路走来他也是想明白了,恐吓我是吧?
想他一个十八岁六元及第高中状元的青年才俊,竟然被一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恐吓了,要是真的被吓住,那他还读什么圣贤书,言什么鸿鹄志?
所以,自夏州回来,陈平心里就憋着一股怨,天启帝背刺我,楚王威胁我,永兴帝学他爹拿我当枪使,老秦王恐吓我,这个劳什子石嘉洛怕是也如出一辙,大誉皇族这一大家子就没一个好人。
既然如此,也别怪他陈平心狠手辣了。
回到中州的翌日,丁知府就再次拜访,还是问如何应对白莲贼的事情,只不过这次他没那么焦虑了。
“丁大人言之有理,陈平,你怎么看?”
作为西南招讨使,陆威其实对兵事不怎么通晓,他也知道陈平是个读书人,但不知为何就感觉陈平会有办法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