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启如梦被惊醒一般,有些怅然若失,镇定下来,道:“选好了吧?我看看。”
温旎将大大小小的东西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等着宁启来清点。
看着桌上的东西,宁启有些为难,尴尬地擦了擦鼻尖,指着一边挂着的木牌,说:“都标在上面,自己算吧。”
顾弈狐疑地看着宁启,这老板卖东西连价钱都不知道,是正经老板吗?
“好便宜啊。”温旎对着木牌比对价格,掰着十根手指,架势挺足,但脑子有点用不过来。
宁启掩着嘴凑到顾弈耳边:“女朋友?”
“同学。”顾弈坦然回道。
“哦,不过这么笨的小姑娘可不多了,老哥劝你长点心。”宁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顾弈回了他个白眼,走到一旁把东西都收拾好。
等温旎将钱算好跑来告诉宁启,宁启不在乎地拿出手机收款,自己没有再算一遍的打算。
顾弈重新打量着宁启,好心提醒道:“你还是算算吧。”
温旎也在旁附和:“对呀,对呀。”
“不用,做生意讲究诚信,我信这小姑娘。”宁启摇摇头,不以为意地说道。
“我不信。”顾弈是知道温旎水准的,要不然他自己也不用天天教温旎数理作业。
温旎看了眼顾弈,又慌张地看了眼宁启,怯怯地说道:“我也不信。”
“哈哈哈哈!”宁启邋遢的样子笑起来十分违和,道,“不用不用,你说这些值多少就值多少,多了我不要。”
宁启又正色说道:“祈墨就是这个规矩,标这些个价格也是怕别人以为是黑店,你们大可放心。再穷酸的文人墨客到了祈墨都可以写自己想写的,画自己想画的,这是祈墨存在的意义。”
在蓝星科技大战后,人们的日常生活都出现了问题,追求艺术的寥寥无几,也就是近几十年,朔国的生活水平在财团雄厚经济的推动下才开始慢慢变好。
顾弈见过漫天要价的商家,倒是头一次碰上宁启这样有意思的老板,好奇问道:“你这样做生意,有盈利吗?”
宁启释然一笑,道:“祈墨不做生意,只做买卖,你买我卖,心甘情愿。”
说道这,宁启的神情稍显黯然,喃喃道:“富了几代,到我这也是得负了。”
“受教了。”顾弈难得的恭敬说道。
让顾弈佩服的不是这怪规矩,而是明明这规矩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但却仍在坚持的宁启和他的父辈祖辈。
顾弈和温旎从祈墨走出,拎着许多东西,温旎不解地问顾弈:“故意,老板会不会吃不起饭?”
顾弈认真地点头道:“会。”
“那他为什么还要继续开下去?”
“为昔人,为今人,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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