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爹,你喜欢哪个娘亲?古幽兰强压下心底的慌乱,哑着声音道,“什么我是谁?你给老娘松手,老娘辛辛苦苦给你煎了这么久的药,你就这么报答我?”
“这世上能诊出我活不过三年的,就只有薛神医一人。薛神医绝不会将此事告诉他人,你把薛神医怎么了?”
“什么神医?我不认识,我就不能自己诊出来?”
“仅凭几本医书,就敢媲美当世神医?还不肯说实话,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贾洲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几分。“说,你到底是谁?”
压迫和窒息感让古幽兰承受不住。感受着贾洲那丝隐隐杀意,她心思微动,刚想拿出防狼喷雾,突然就听两道呼喊声传来。“爹爹!”
“娘~”贾洲的手顿时就收了力气,古幽兰借机一把挣脱开,剧烈咳嗽起来。“爹爹,你刚刚……是要杀了娘亲吗?”
小鹄儿纯净的眸子里布满了惊恐。贾洲眸中厉色立刻褪去,声音也柔了下来,“爹爹只是要问娘亲点事情。”
古幽兰冷哼一声,送了贾洲一记白眼。她不想当着崽崽们的面和他理论,独自一人怒气冲冲往家里走。小鹄儿立刻追了上去,“娘,娘,你别怪爹爹,爹爹会知错的。”
鸿儿眼神复杂地看向贾洲。“爹爹,你为何一直问娘是谁?”
“鸿儿,你不觉得她变化太大了?”
“爹爹是说娘会医术这事?”
贾洲点头。“我也问过娘,娘跟我说,她是突然间脑子里就多了很多医术,就好像原本就在她脑子里,只不过被遗忘了,后来机缘巧合,就一下子都想起了来了。”
贾洲眸光中闪过异样的神色,鸿儿口中的话,让他想起一个传闻,血脉觉醒!京城?古幽兰?难道是古家?“爹爹,不管她是谁,你喜欢哪个古幽兰?”
“……”“爹爹,反正鸿儿和鹄儿都是喜欢现在这个娘亲,爹爹要是把娘亲弄丢了,鸿儿和鹄儿不会原谅爹爹。”
鸿儿说完转身迈着小短腿离开,步子不大,却走得稳如泰山。贾洲扶额,这孩子随了谁了?古幽兰回到家里,又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她一头扎进空间,开始进一步分析黑色土壤成分配比。她一定要制造出来大量的合格土壤。七八个小时过后,她拿着手里的草稿纸,大笑出声,“原来如此,先以药养土,再以土养药,妙啊!妙啊!”
以这个方法研究下去,莫说A级,就是超A级也是有希望的。可惜了,这要是回到末世,她一定能拿个什么贝尔奖之类的。打了个哈欠,实在有些累了,她离开空间,躺倒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这一睡,直到傍晚时分都没醒。两个崽崽瞄了眼爹爹烧的饭菜后,就一脸幽怨地盯着贾洲。小鹄儿噘着小嘴,“爹爹,我不吃了,你要是不把娘亲哄好,鹄儿以后就不吃饭了。”
鸿儿也皱着眉头,“爹爹,你不是教过鸿儿,男子的肚里要能撑船,作为男子,该道歉得道歉!”
“爹爹教过你后面一句?”
“要不,是娘教的?反正鸿儿觉得很有道理。”
贾洲捏了捏眉心,实在拗不过两个崽崽,起身走进了古幽兰的房间。看着床上的人睫毛微颤,睡得正香,他没有出声打扰,而是在一旁坐了下来。古幽兰嘴角微扬,还流着口水,好似在做着什么美梦。贾洲微微蹙眉,难道是他多心了?如果真的是图谋不轨,怎么会睡个午觉都这么沉?“感谢父母,感谢导师,感谢研究所领导的栽培,今天能获得这个奖,和大家的帮助离不开……”贾洲迷茫地看着床上的古幽兰,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怎么听不懂?“嘻嘻嘻……”随着一阵笑声,古幽兰抹了一把口水。她眯了眯眸子,将睁未睁,隐约看到个人影,又转了个身,打算继续睡。突然间,猛地坐起,“你?你怎么在这?”
贾洲凝视她半晌,“你到底有没有对薛神医不利?”
古幽兰剜了他一眼,“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认识什么薛神医!”
说完她又干脆躺了下去,还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我要睡觉,好走不送。”
贾洲一张脸沉得都要滴出水来,良久才沉声说道,“那就证明给我看!”
古幽兰一骨碌爬起来睨了他一眼,“证明什么?证明我医术比那个什么薛神医还高明?证明我不需要掳走他,也能诊出你的病症?”
贾洲认真地点了点头。古幽兰直接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吧?啊呸,你就算有病,脑子也得正常点吧。”
“老是问我是谁?我还想问问你是谁?居然还能认识神医这样的人物?”
“还让我证明,我凭什么要证明?”
古幽兰连珠炮一般的低吼让贾洲怔在原处。半晌他才出声道,“凭你是鸿儿和鹄儿的娘亲,凭我三年后,好放心地将他们托付给你!”
贾洲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抹忧伤。这话让古幽兰听着有些抓狂,又有些心酸。她运了运气,冷眼看向贾洲,“不如我们打个赌。”
“怎么赌?”
“那个薛神医应该医不好你吧?否则也不会给你个日子了。”
“的确。”
“那如果我可以让你三年后不用死,是不是就说明我比他厉害?”
“你能医好我?”
贾洲瞪圆了眼睛。古幽兰皱眉看着他,这人确定脑子没病?“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你是病上加毒,毒好说,病就比较麻烦……我只说可以让你三年后不死,倘若我做得到,那你就不能再过问我的任何事情,我懂不懂医术,怎么懂的医术,哪怕生死抉择,都和你无关。”
贾洲眼底的震惊依旧不小,听她的口气,毒竟很容易解?他可是拖了这么多年,都没法清除干净。“好!只要你不危害到两个孩子,不过问便不过问。可如果你做不到呢?”
“任你处置!”
贾洲端详着古幽兰,明明身子娇小,脊背却挺得笔直,脸上的坚毅让他不忍移开视线。他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期盼,期盼她能赢,期盼自己能多活几年,期盼自己可以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不再需要他的庇护,期盼她并不是敌人阴谋中的一环。夜半时分,一只信鸽从古家院中飞出。京城里他还有份婚约,虽然他从未想过要回京履行这婚约。可是眼下,他很想知道,那位从小就与他指腹为婚的古家千金,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