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惜的就是晚上估计没有警察来围追堵截他,迫使华丽的怪盗十分遗憾地失去了炫技的机会。
至于给黑羽快斗留下的那些讯息,和工藤新一推理的一样,这种极有可能就是潘多拉的宝石在第一时间就吸引了怪盗的注意力,他没怎么犹豫地把对方定做了下一次行动的目标——他想,如果他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足够长的话。
因为即使这里不是他的世界,他也能先在这里确认那枚宝石是不是潘多拉,等到之后成功回去之后就可以排除一个错误选项,或直接选定一个正确选项了。
也正是由于基德考虑到了自己可能不会在这里呆太久,为了给那个不是怪盗的魔术师提个醒,他才留下了暗号,提示对方那枚宝石说不定有问题。
到这里,一切都在基德的计划之中,可是意外总是来得很快。
他在经过报亭离开那条暗号最终点所在的街道时,无意间看见了报亭里最显眼位置上那本摊开的杂志中的报道,还有杂志彩页上,跟自己早上在镜子里看见的完全一样的脸。
基德都恍惚了一秒才想起那个应该不是自己,而是某位名侦探,他的好奇心更强烈了。
首先必须声明,基德他早上没有在手机里搜索怪盗基德和自己以外的词条,这并不是因为他不好奇其他人的未来,他只是,非常单纯的没有想到可以这么做而已。
连基德本人都在看见杂志后反应过来,按他的智商和习惯应该一早就把身边所有人的信息查上一遍才对的。
黑发青年鬼使神差地走上前拿起了那本杂志,下一秒,他的脑袋仿佛被人揍了一样眼前一黑,耳边幻听了嗡的一声,比早上剧烈数倍的疼痛席卷了他的理智。
在疼痛中,基德的眼前出现了一段他根本没有印象的记忆。
—
工藤新一十四岁的时候,还是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幼稚小鬼——当然,这是在黑羽快斗看来,在其他人眼里,十四岁的工藤新一已经是个很成熟可靠的侦探了。
黑羽快斗会那么想,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作为发小,他们经常会被家长撵出去一起行动,不过往往他们都会各自去做各自感兴趣的事,一旦离开家长视线就分开行动就对了。
就算这样,黑羽快斗也是所有人里亲眼看过工藤新一推理现场次数最多的那一个,他十分了解侦探的风格。
十四岁的工藤新一和二十五岁的工藤新一截然不同,那个时候的侦探眼中还只有推理,从来不会考虑犯人、受害者和旁观者的想法,天真又残酷地认为与真相相比,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更加重要了。
黑羽快斗总是在做那个旁观者,看着工藤新一用他激进的推理风格将犯人逼到穷途末路,看着犯人的心理防线被逐步击溃,最终成功落网。
他其实最初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无论如何,犯错的也是犯人,工藤新一作为侦探,推理本来就是侦探的职责,难道因为被揭穿而走上绝路的犯人死了,也要怪到揭穿真相的侦探身上吗?
这当然不能怪侦探,但同时,黑羽快斗也逐渐发觉了发小的观念‘不够成熟’——工藤新一也吐槽过说得好像快斗本人很成熟一样——换成别人他就无所谓了,换成这个和他势如水火的同时也关系很好的朋友,情商一直很高的黑羽快斗就犹豫了。
碰巧那之后没过多久,他们遇到了一场绑架案,黑羽快斗不幸成为了绑匪用来威胁工藤新一的人质。
为什么被威胁的会是工藤新一?他边想好了逃生的办法边听着绑匪滔滔不绝地讲话。
哦,原来是因为绑匪的父亲曾经被工藤新一认出是一起陈年案件的凶手,本来隐姓埋名苟活了十多年已经不想再逃了,又害怕被警方抓走,于是那位凶手就自杀了。
黑羽快斗听得很无奈,人怕出名就是这样,这件事哪里能怪到工藤新一的头上?难道他不应该指认凶手吗?别开玩笑了。
他们解决这个绑匪后,黑羽快斗震惊地发现工藤新一似乎正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不是吧这家伙?
但他同时意识到,也许这是一个可以稍微改变一下发小观念的时机。
“破案不一定是只为了满足自己,真正重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真相,而是无法迎来第二回的生命。”于是他悠悠说了一通大道理,随即在工藤新一都要以为他也和绑匪有同样想法的时候话锋一转,“不过你猜对这件事我怎么想?名侦探,你推理出每一起案件的真相这种行为从来都没有错。”
“你可以将生命凌驾于真相之上,但他们不可以把你的正义当成攻击你的武器。”
工藤新一似乎没想到一直和自己较劲的发小会对自己说这种话,眼神十分诡异,好像在确认黑羽快斗没有吃错药。
记忆里,十四岁的黑羽快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拜托,你可是名侦探工藤新一,我这个未来的世界第一魔术师的宿敌耶,还有谁想比我先一步打败你?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