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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第2页）

“如果是有的选择的话，我宁可选择自由，咱们现在的生活都是服从人类的命令，我们祖辈也不这样啊？”小马梗着脖子，见父亲无言以对，就把目光看向了佘子江，那眼神儿挺锐利的透着倔强。

佘子江被小马看的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马的世界观他也没了解过，如果说是猫猫狗狗这类动物，离开了人，生活肯定会比较艰难，但是对于马来说，只要给扔到个有草没天敌的地方，人家就会活的好好的，从对于人的依赖的角度来看，猫和狗这类小动物，远远要比马要强一些。

“你倒是说啊？为什么我们要根据你们的喜好去选择跑还是不跑？”枣红小马说完有些得意，一副不听话的叛逆模样。

犹豫了好一会儿，佘子江现如果自己是站在动物的立场上，这事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们，叹了口气，佘子江道：“要自由还是活下去，你的问题说白了也这么简单，其实不用说是马了，就连人类都不可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佘子江那种淡淡的语气，让两匹小马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两只耳朵机警的竖着，模样很认真。

“你们所谓的自由，就是自由自在的在草原上奔跑，饿了吃，困了睡，这样的生活很不错，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会遇见狼，豹子，甚至是狮子，在生命都得不到保证的前提下，你们是选择跟随人类活下去呢，还是选择被吃掉？人类驯养了你们，你们忠诚于人类，不仅仅是因为人类让你们有了更好的生存环境，还因为人类给了你们一个能活下去的机会，我觉得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很公平……”

“你们也许会说，我当然是在帮着人类说话，其实这样想也没错，至少在人类为你们着想，并且没有虐待你们的时候，我是站在人类的立场上的，原因很简单，人和马如果相互依存着生活下去的话，对双方都好……”

“没有实践就没有言权，你认为你过那种野马的生活的话，肯定就会比现在的生活要好么？”

“另外，人类有一句话叫做‘马有垂缰之义’……你们的同类很早的时候就懂得了知恩图报，人类也把它们都当做了很好的朋友和兄弟……而你俩从出生之后就吃人类的，用人类的，然后到了想走的时候就拍拍屁股走人，如果你真的认为自由比道义都要重要的话，那我无话可说，我会让你们的饲主，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佘子江一口气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也许小马们不会理解他说的话的含义，也许它们最后还是选择了那种自由自在的野外生活，但是每个动物都有自己的选择，将来走什么样的道路，坚持着走下去，然后无怨无悔就足够了……

整个马舍中的马都安静了下来，对于整天吃饱了跑，跑累了睡的马们，从来没有想过佘子江所说的这些问题，平时耍耍小性子，给主人制造点小麻烦，这些马们都是随性而为，根本没有考虑到人类饲养它们，照料它们的艰辛，现在马儿们反思了起来，以前的做法到底是不是对的……

“我……还是当赛马吧。”枣红色的小马犹豫了很久，似乎是想通了，“我觉得，最起码我不能让人类说我忘恩负义吧，反正你刚才就是这个意思……”说完，枣红色的小马笑了起来。

“如果我说……我想要去野外的话，你会让我走么？”黑色的小马双目灼灼的看着佘子江，塞克和它的家眷们都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黑色的小马。

“我会……”佘子江苦笑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从一开始就没强迫过你，不是么？”

“如果你走了，你将会被塞克家族除名，我也不承认我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孩子！”塞克显然是动怒了，很不痛快的打了个响鼻，道：“自由？！你去野外那不是找自由，那是找死！你觉得你跑的很快么？你要走的话，什么时候跑赢了我，什么时候再去，否则你就是去送死！”

黑色小马抬起头，看了父亲一眼，又看了佘子江一眼，眼神变得渐渐坚定了起来，“对不起……我没过过那种自由的生活。我选自由……”

佘子江打开了栅栏，冲塞克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道：“年轻人都这样，你也别阻止它了，至少给它个机会，在外面过上几天，再看看它的选择嘛……”

………【O。73　浪马回头】………

黑色的小马走了，在它离开马舍的那一瞬间，小黑马对新生活的期待和兴奋让佘子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在牧场里跑了几圈，小黑马就跑出了牧场的大门。

马舍里安静了下来，塞克明显对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孩子苦恼了，瞪了佘子江一眼，塞克道：“你就由着它胡闹？”

“你这个当爹的都说服不了它，指望它听我的？”佘子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塞克道：“其实没多久它就会回来了，香港哪有草原去养活它？等着看吧……”

小黑马出了牧场，觉得自己终于踏上了祖先追求自由的道路，昂着脑袋嘶鸣了一阵，小黑马忽然现，这儿不是草原啊……坚硬的马路，走在上面很踏实，沿着下山的路，小黑马跑了一会儿，就看到沿途不少人类都对它指指点点的，而且，当它站在那些躲在铁壳子里的人类面前，那个铁壳子总会出“滴——滴——”的声音吓唬它，这儿的人不怎么友好啊……小黑马冲着铁盒子里的人打了个响鼻，有点恼怒。

那种能自由自在奔跑的草原在哪里啊？美丽的小母马们在哪里啊？小黑马有点迷惑了，走了这么久，就没有闻到过青草的味道，漫不经心的下了山，小黑马饿了。还好路边有野草……小黑马低下头嚼了两口，吐掉……这草什么味儿啊，一点都不好吃……

看着不远处的几个行人，小黑马跑了过去，想问问路，小黑马寻思着虽然他们听不懂咱说啥，指个方向总会吧……可是还没等小黑马跑到跟前，那几个行人就惊恐的四散而去了……

是不是应该回去问问，问问父亲最近的草原在哪儿……或者去问问那个人类，反正那人看着还挺好说话的。

可是，已经出门了……再回去，把尊严放到哪里？小黑马摇了摇头，决定继续走下去，反正自己已经认定了选择自由了，就算以后一直啃这种难吃的草，咱也不回去……

正午头上，阳光，马路，一匹马……

小黑马依偎着公交车牌，已经感觉浑身无力了……刚才随便啃的那些草一定有毒，不然怎么会就这会儿的功夫就拉了三次，而且那些人类还喜欢围观着看他便便，还用那种看便便的眼神儿看着他……难道人类们都不会便便么？小黑马觉得挺讽刺的，原本还想着找草原呢，现在来看，自己有没有命走到草原都是问题了……

有点后悔了……小黑马叹了口气，回想起先前在马舍里那个人类所说的，好像也有点儿道理啊，也许马真的应该依从着人类活着，又不是生下来就是野马，何必要去过那种野马的生活呢？小黑马已经开始怀念牧场的牧草了，开始还念兄弟姐妹，妈妈们还有老爸……

“喂，你能不能注意点卫生？”就在小黑马还在纠结着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期盼已久的那个人类的声音，佘子江晃到小黑马面前，苦笑道：“你就不能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便便？大庭广众的，结果有人去通知牧场，要我们来打扫卫生……”

“呃……”小黑马愣住了，看那个人类的模样，似乎还没有劝自己回去的意思，搞什么啊？给个台阶下行不？小黑马犹豫了一会儿，对佘子江道：“哈……外面的生活也没我想象的那么好啊……”

“也不是很差，你什么时候想跑就跑，什么时候想睡就睡，只要你能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去便便，剩下的我都没意见……”佘子江说完，心里觉得挺好笑的，看样子这匹黑色的小马已经开始后悔刚才的冲动了，真是个不执著的货，你倒是再坚持坚持啊……

“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小黑马小声嘀咕着，“可是，就我自个儿的话，孤独。”

“你的家人又没你这么多想法，要不我去帮你跟你爹说说，让他跟你一块儿去追寻自由去？”佘子江心里暗乐，笑道。

“还是别告诉我爸了吧……”小黑马叹了口气，犹豫了好一会儿，小黑马一脸乞求的看着佘子江道：“要不？你找找附近有什么别的牧场，让我搬过去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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