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雪定定神,拱了拱手道:“不知祁二公子请我来有何要事?”
祁湛笑笑:“阮兄弟坐下再说。”
阮映雪满心的狐疑越来越浓,当下也没再多说,在祁顔对面的雕花椅子上坐下。
半晌,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
阮映雪清了清嗓子,决定采取主动:“说吧,洗耳恭听就是了。”
祁湛从身旁的小几上拿起一物抛来:“阮兄弟的短剑!”
阮映雪一愣,伸手捞过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泣血金匕,怎么会在他手上?
祁湛对上阮映雪诧异询问的眼神,差点哭笑不得:“阮兄弟忘了昨晚?这把剑……”
阮映雪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昨晚一紧张,忘记把泣血金匕从黑衣人身上拔下来了……真是该死……阮映雪尴尬地笑笑,把泣血金匕挂回腰间。
“敢问,莫离兄弟这把短剑可是传说中的泣血金匕?”祁湛端过茶碗,轻啜一口,抬头问道。
阮映雪心里一动,反问道:“你为何得知?”同时也是回答了祁湛的问话。
祁湛朗朗一笑:“在你与花依姑娘在城外道上和白石掌门争斗那回我们已经知道了。”
“你们?”
“我,以及劲寒。”祁湛有趣地看着阮映雪脸上渐渐浮上的困惑,“玄苍,和赤焰的主人。”
“这与你们有何相关?”阮映雪弹了弹腰间的泣血金匕,淡淡地道。
“你可曾听说过这三柄剑的传说?”祁湛瞥一眼面无表情的萧劲寒,声音带了些笑意。
阮映雪摇摇头:“于我无关的事务,一向不曾关注。”
又是一脸疏离的神情……祁湛心里无奈地叹口气,指了指小几上的玄苍,和萧劲寒身旁小几上的赤焰,慢慢地说道:“我们三人的这三柄剑是同一个铸剑师天机老人打造的,至今已有两百年的历史。当年天机老人在将三柄剑交于弟子之时曾预言,rì后三间相会之时必逢乱世。”
看了看认真听着的阮映雪,祁湛心里微微地有些愉悦,他接着道:“事实上,百年之间三柄剑每次相会果真便是乱世,就如同现在,金兵逼境,战乱纷起……”
“重点!”阮映雪打断祁湛的话,不耐地道,“这与你我,与萧劲寒萧大侠何干?”
祁湛忽然间笑得极其灿烂,阮映雪一惊,环视四周,毫无异样,祁顔仅是微微笑着当听众,没有露出异常的表情,而萧劲寒的脸上隐隐闪过一丝不耐。
“重点是,这三柄剑每代传人在接受传承时都要同时接受一个条件。”祁湛瞥一眼萧劲寒,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露出一点不耐烦的神情。
“就是如果见到拥有其他两柄剑的人,一定要结为异姓兄弟。”祁湛好笑地说完,就听见“噗”的一声,阮映雪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这是条件?定这个规矩的人是何逻辑?真是幼稚。”阮映雪擦擦唇边的茶水,不屑地说道。
“起初我也觉得荒谬,这未免儿戏了些,后来想想,大概是天机老人的弟子彼此关系融洽,也希望传人能像他们一样相亲相爱……”祁湛拿过玄苍,又示意萧劲寒拿起赤焰,微微叹了一声,“自从见到你,我更加确定了这个貌似荒谬的想法。”
“怎么说?”阮映雪不掩好奇。
“拿出你的泣血金匕。”祁湛待阮映雪将泣血金匕取在手中,轻轻抽出玄苍,而后“锵”地一声回鞘,泣血金匕和萧劲寒手中的赤焰同时轻微地一震,连玄苍也“嗡”地响了一声。
阮映雪瞠目结舌,捧着泣血金匕半天才挤出一句:“原来龙泉夜鸣不是骗人的,剑真的会说话……”
“哼!”萧劲寒冷冷哼了一声,将剑搁回桌上。
“那天你将泣血金匕回鞘,我和劲寒便感觉到剑的共鸣了,虽然不太确定,但是大概就是你了。”祁湛笑得越加灿烂,“三剑只有会面才会共鸣,我跟劲寒早就相识,自然知道相互身份,只是三剑呼应如此强烈,让我们遇上你,倒真的让我们喜出望外了。”
“哼!只有你喜出望外吧,我向来不曾把师傅的狗屁条件放在心上,他自己一生未曾遇上其他两柄剑,临了把这无趣的心愿寄托与我,我仅是勉强答应而已。”萧劲寒大落落坐下,瞟了祁湛一眼道。
“莫离兄弟,你师傅传你这柄剑时没有讲么?”祁湛讲出心里的疑问。
阮映雪一愣,泣血金匕是爹给娘的定情信物,爹在娘去世后虽然没有收回,但依他向来对她淡漠的态度自然不会多说些什么……
阮映雪压下心里淡淡的伤感,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