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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第1页)

事后证明,担任合并后公司CEO的皮尔斯是个祸害。他在“狂热扩张的欲望”驱使下,一心试图推动一连串不成功的购并,想把高露洁和标准品牌、贺希和卡夫等公司合并,成为庞大的集团企业。皮尔斯因为纯粹追求扩大公司规模,忽略了高露洁的业务和基本价值的根基。高露洁的总部本来在新泽西州的泽西市(81年来和公司的香皂制造厂毗邻,皮尔斯甚至把总部迁移到芝加哥。皮尔斯从1928年掌权到33年,高露洁的平均销售投资回报率降低了一半以上,从9%降为4%。虽然当时正处于大萧条时期,但同一时期,宝洁的销售回报率实际上还略微提高,从

11。6%提升到 12%。

皮尔斯严重违反高露洁的核心理念,尤其是违反公司公平对待零售商、顾客和员工的核心价值。他和零售商定立合同时要求苛刻,以致零售商起而反抗:药店特别愤恨,他们长期以来习惯于高露洁的保守交易方式,皮尔斯这个……管理层的手法

他们一点也不喜欢,因为高露洁的利润主要是靠卫生用品……药店的背叛……成为毁灭性的打击。

根据《财富》杂志的说法,最后高露洁家族“从昏睡中振作起来,震惊地审视皮尔斯造成的损害”。36岁的拜尔·科尔盖特取代皮尔斯出任CEO,把公司总部从芝加哥搬回新泽西,并重振高露洁的价值观,重建奋勇前进的动力。但是,皮尔斯在位期间造成的损害使年轻的的拜尔非常为难,他也没有准备,不曾接受过担任这种角色的培养。他在这个位置上只呆了5年,就把职务交给了国际销售经理爱德华·列特尔。高露治落在宝洁之后,从此再没有再赶

上。皮尔斯下台后的 10年里,宝洁的增长率是高露洁的2 倍。获利则是4倍。

在皮尔斯惨剧之后,高露洁开始了最高经理人传承的拙劣模式。利特尔在 1938年一

1960年担任CEO,他经营公司好比演“独角戏”。根据《福布斯》杂志的说法,“高露洁被利特尔专制——而且”专制“并非耸人听闻。”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据,显示利特尔曾经想过高露洁没有他掌舵的情形,公司也没有任何继承人规划。利特尔最后以79岁高龄退休,高露洁被迫召回一位国际业务副总裁,设法让陷入严重困境的国内业务反败为胜。

1979年,高露洁再度经历了一次混乱的高层传承。当时CEO大卫·福斯特被董事会逼下了台。福斯特像他的前辈一样,“在公司里继续上演独角戏,这样也适合他的脾气。”事实上,福斯特确实也有阻止继承人规划的动作。根据《财富》杂志一篇文章的报导:福斯特为了达到目的,尽最大的力量缩小他法定继承人的权力,甚至尽力压抑他的光芒。福斯特寻找有效的方法,使董事会在继承问题上保持沉默。高露洁当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要求高级主管在6O岁时退休,福斯特当时55岁了,也说过他会遵守这个政策,但是有传闻说,在(可能继承他的人)得到担任(另一家)公司总裁的邀请时,他把这个机会抢了过去。高露洁高层再度震荡。福斯特被赶下台后的10年里,销售和获利能力进一步落在宝洁后面,销售额和利润降为宝洁的四分之一。造成高露洁相对衰落的因素除了管理层的混乱之外,当然还有其他因素,包括宝洁的研究发展工作极为优秀,比较优异的经济规模,但是——这一点是关键——高露洁在皮尔斯的混乱期间之后,第一次失去和宝洁并驾齐驱的机会,此后就不断地在重要的继承转折时刻横生波折。

宝洁虽然和高露洁一样在完全相同的历史时刻中面临如何摆脱家族控制的挑战,相形之下,管理层却从来没有遭遇过高露洁的那种波折。2O年代期间,科尔盖特兄弟忽略了培养杰出的继承人,库相·普洛科特却小心翼翼地让19O9年就加入公司的员工理查德·杜普利做好接任CEO的准备工作。杜普利在普洛科特的监督和教导下,职权日重,终于在

1928年成为首席业务主管(就在同一年,高露洁把“重任交给了一个外来经理”)。1930年,杜普利开始了

18年成功的CEO生涯,是宝洁第一位不属于创办人家族的CEO。后来杜普利像前辈普洛科特一样,致力确保公司一代又代的一贯性。诚如斯梅尔(1981年一1989年担任CEO)的描述:在实施和传承本公司特质方面,杜普利扮演了关键性的角色。他熟识宝洁从

1890年创立以来在他之前仅有的两位CEO,而且向他们学习。他也深深了解在他之后四位担任这个职务的人,并且协助教导他们,我是其中之一,而我只不过是本公司创立近一百年来的第7位CEO。宝洁了解不断培养管理人才,使管理层的传承永不中断。从而在公司上下保存核心的重要性。《邓氏评论》曾经说过:“宝洁培养经理的计划极为彻底和一贯,因此,公司的人才济济——每个工作、每一阶层都是如此。”宝洁一贯的目标是从最底层到最高管理层,都“拥有两、三个能力相同,可以承担更上一层楼职责的人”。杜普利的继承人尼尔·迈克尔罗伊解释说:“我们培养未来管理人才的工作……年复一年地进行,不论景气好坏。要是不这样做,若干年后,我们就会有断层,而我们承受不了断层。”

>>先力时领袖断层,摩托罗拉板凳有深度先力时公司的创办人“指挥官”麦克唐纳是一个才华横溢、主宰一切的干才。他在

1958年去世前,没有培养任何一位有能力的继承人,死后由最亲近的同事休·罗伯森接任CEO,但是,当时他已经年愈古稀,《财富》杂志在196O年评论说:“先为时现在主要是靠着旧强人传下的动力前进……不是依靠未来领袖带来的动力。”罗伯森做了两年,传位给极为保守的公司法律顾问约瑟夫·赖特,赖特放任公司逐步背离权力追求高品质的核心价值;1968年公司内部员工萨姆·开普兰升任CEO,但是,他在1970年突然死亡,先力时再度面临最高经理人真空,认为需要一位外来的救星拯救公司,经过努力的寻找后,先力时雇用福特汽车的约翰·聂文当CEO。聂文任内的表现并不突出,而且让公司继续背离了原有的价值观。他

1979年辞职,已经退休的前任董事长赖特被迫在68岁高龄重新出马,设法重整旗鼓。赖特提拔雷文,克卢克曼当CEO,但是克卢克曼和前辈开普兰一样,任职两年后突然去世,使先力时再度面临继承危机。

相形之下,摩托罗拉完全没有这样的波折,是以管理的一贯性保存核心理念的典范。创办人保罗·盖尔文在正式传位给儿子鲍勃·盖尔文之前很多年就开始培养他;小盖尔文

1940年还在念中学时就开始在摩托罗拉工作,那时距他成为总裁还有16年,距他成为CEO有19年。老盖尔文为了确保小盖尔文从最基层的业务做起,让他当库存办事员,特权降到最低。小盖尔文早上7

点到人事处报到,应征暑期工作时,一位经理不按规矩要带他直接会见人事部门主管,小盖尔文婉拒了。他希望从最基层历练,就像每一个摩托罗拉人的必经之路一样。

小盖尔文在公司里逐步爬升,终于在父亲去世前3年和父亲共同执掌总裁的职务。“家父常常……声明我们父子同心,可以像一个人一样行动,他和我都可以单独就任何问题采取行动,另一个人都会支持。”老盖尔文传记的作者写道,上一代到下一代的经验传承无日无止,经年累月。接着,小盖尔文在

1959年父亲去世后,几乎立刻就开始思考经理的培养和下一代继承人的规划——离他把控制权交下去足足有四分之一个世纪。

为了强化内部领导的一贯性观念,小盖尔文抛弃了CEO限于一人的传统观念,主张由几名成员组成“CEO办公室”、他主张在任何时候,这个办公室都由几名(通常是3名)成员组成,而不是只有一位领袖,小盖尔文这样做,原因之一是确保公司在任何时候都有安排妥当的干才承接领导责任。小盖尔文写道:“我们对于继承次序,始终都有不公开、但是明确的认知,我们在(我是CEO办公室成员之一的)整整四分之一个世纪里,一直都准备好应付不期而至的变化。”

摩托罗拉公司不只把“CEO办公室”的观念应用在最高管理层,也用在低层(每一个办公室有两、三个成员),成为贯彻公司上下培养经理人和领导一贯性的重要机制。盖尔文知道这种做法在管理思想家之间颇有争议——更不必说不易管理了——但是他主张“利润”远重于“成本”。他在

1991年写道:如果希望最高层办公室的观念成功推行,就需要经验丰富、在事业生涯较早阶段就适应这种角色的人选,经验基础必须靠同一层级的工作提供……类似“CEO办公室”的做法的确有缺点,有些人曾明白表示不喜欢这种做法……这种办公室可能发出互相冲突的讯息……因此,有些办公室有时候不能发挥作用,有些人选会离开或被冻结,但是,运作顺利的情况比较多……现在还在应用就是明证。平心而论,这是人才的象征,就继承问题而言,这个方法向来提供资讯最充分的对策,绝对有助于荐用能力卓越、可以进入CEO办公室的人选。

摩托罗拉在65年历史里没有遭遇过先力时那样的领导断层,也持续不断地一再创新,扩展业务领域,从为西尔斯收音机修理电池,到制造集成电路和卫星通讯系统,表现卓越、深受核心价值熏陶的最高层从未中断,即使是在突然失去最高的管理人才时也一样。例如

1993年,CEO力公室的重要成员乔治·费舍尔离开摩托罗拉,出任柯达CEO。在大多数公司里,这么能干的CEO突然离开一定会造成混乱、不安和管理断层——就像先力时的CEO突然死亡时那样——但在摩托罗拉不会,CEO办公室的另两位成员,54岁的盖利·图克和43岁的克里斯托夫·盖尔文就顶起空缺,同时摩托罗拉也开始内部作业,从训练有素、数量庞大的管理人才中挑选一位新人,接任CEO办公事的第三位成员。《纽约时报》在一篇标题为“摩托罗拉将可安然无恙,谢谢”的文章里总结说:“费舍尔先生有幸能够放心地离开,知道摩托罗拉几乎有最万全的准备,承受得住这一令人惊异的事情。”

管理混乱导企业衰落在我们的研究中,西屋、高露洁、先力时不是最高管理层动荡和断层仅有的例子,我们发现,对照公司中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5O年代的梅维尔公司就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当时华德·梅维尔发现自己没有安排好继承人,但因为他“非常想退休”,便急切地想把公司交给别人——任何一个人都行,于是就把职位交给一位没有准备、甚至不想要这个职位的生产经理,结果公司急剧衰落。后来梅维尔评论说:“我震惊地发现,人选不当居然能让业绩恶化得这么快。”接着梅维尔展开一年之久的寻觅,希望找到一位外人当CEO来挽救公司;幸运的是,梅维尔最后明智地放弃寻找外人,改为培养公司内部一位有前途,后来证明非常能干的CEO。

5O年代未期,道格拉斯飞机公司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创办人老唐纳德·道格拉斯把公司交给准备不足的儿子小唐纳德·道格拉斯。“小唐纳德根本无力接替他的老父亲的职位”。一位传记作家写道:“儿子认为是敌人对他施加报复(大多数是他父亲的重臣),……于是把有经验的管理人员赶下台,换成自己的亲信。”在小道格拉斯忙于替亲信安排高位时,能干的经理们纷纷离去,而这时却是公司面临波音毫不容情的屠杀,最需要这些经理的时候。6O年代初期,道格拉斯飞机绝望地设法——却没有成功——赶上波音时,丧失经营管理人才使道格拉斯束手无策。公司在

1966年遭遇悲惨的危机,小道格拉斯为了救亡图存不得已选择和麦克唐纳飞机合并。

2O世纪7O年代,雷诺也发生过类似事件。当时曾任联邦百货总裁的公司董事保罗·斯蒂克协助推翻预定继承人的接班规划,然后上下联手,让自己成为总裁。到1985年,雷诺购并纳比斯克食品后,在企业史上著名的高级经理大换血惨剧中,纯粹是公司传统的异类的罗斯·约翰逊成为CEO。布莱恩·宝来和约翰·黑里尔:合著的《开门揖盗:雷诺纳比斯克沦落记》一书里,对这些事情有详细的记载,专长投资理才的柯相柯拉维公司发动购并战,靠着垃圾债券融资买下雷诺纳比斯克,引进了另一位外来的CEO,约翰逊的时代终结。

美利坚百货也发生过这种事。创办家族亲眼目睹自己创造的公司,因为缺乏能干的继承人,引进外人负责经营,而遭到毁灭。宝来也是如此,因为公司“在我们的管理层结构中面临明显的断层,公司在麦克唐纳独裁统治期间,没有培养新的经理人”。因此,从班迪克斯引进了外人迈克尔·布鲁门撒。大通曼哈顿银行、霍华德·约翰逊、哥伦比亚电影也都发生过这种事情。

这种事也发生在迪斯尼和IBM这两家最近高度曝光的公司身上,这两家是我们认定的高瞻远瞩公司。

在迪斯尼,沃尔特·迪斯尼没有培养任何能干的继承人。公司在20世纪7O年代沉沦下去,因为经理人漫无头绪,老是自问:“沃尔特·迪斯尼怎么做?”为了拯救公司,董事会在

1984年3礼聘麦克·艾斯纳和法兰克·韦尔斯。但是,我们乐于指出,迪斯尼即使在选择外人时也刻意尽最大力量保持理念的一贯性。负责指导寻找外界人才的雷·华森找上艾斯纳,不仅因为他在业界有辉煌的纪录,也因为艾斯纳了解和欣赏——而且真正毫不保留地拥护——迪斯尼的价值观,一位迪斯尼人扼要地说明:“艾斯纳变得比沃尔特·迪斯尼还沃尔特·迪斯尼。”

迪斯尼的案例显示一个要点:如果你的公司觉得必须外聘最高层经理人,也要找和公司核心理念高度一致的人选,他们的管理风格可能不同,但是应真心地赞同公司的核心价值。

怎样看待IBM的事例呢?IBM董事会在

1993年决定撤换自行培养的CEO,代之以雷诺出身、毫无电脑工业经验的外人郭士纳。这一重大的异常现象,怎么符合我们在其他高瞻远瞩公司见到的情形呢?我们觉得IBM的决定毫无意义,至少就我们审视过的高瞻远瞩公司合计170O年历史的架构来看,这样做毫无意义。

IBM董事会这样做,或许是基于激烈变革需要外人带动的假设,对于这个假设,我们只简单地回答:请看韦尔奇的例子,韦尔奇这位“当代企业变革大师”全部的职业生涯都服务于提升他为CEO的公司。IBM拥有地球上最完备的管理人才培养计划,有雇用杰出人才的悠久历史,我们根本不能相信IBM里竟然没有一位才干可匹敌韦尔奇的改革分子;要是IBM在公司里找不出至少一打与外聘人员一样能干的内部人才,才真正叫我们吃惊。

IBM董事会和求才委员会希望激烈的变革和进步,请来郭士纳后,或许可以达成目标,但是,IBM真正的问题——其实是今后10年的关键问题——是郭士纳是否能够保持IBM的核心理念,同时带来重大的变革?要是能够,那么IBM或许可以恢复世界最高瞻远瞩公司的崇高地位。

正如通用电气、摩托罗拉、宝洁、波音、诺世全、3M和惠普等公司一再显示的,高瞻远瞩公司为了获得变革和新构想,绝对不需要聘请外人担任最高管理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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