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余智静??????”余大寿本来就是一个假和尚,他心虚如贼,不过自己给自己壮了壮胆,把小老鼠眼瞪得大大的,拍了拍胸口走进弥陀寺。
“阿弥陀佛,小僧法号一通,拜见大师,不知道大师要见哪位师父?”余大寿刚走进寺院,正好与小和尚一通相遇。一通见余大寿身穿高级袈裟,知道他来头儿不小,急忙恭敬招呼。余大寿有点儿飘飘然,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一位高僧!
“老衲余智静,从大佛寺来,要见胡大僧。”余大寿故作镇静,努力装出大师风范。他暗暗庆贺自己念了几天书,多少懂点儿寺院规矩。
“原来是大佛寺余智静大师,小僧失礼,小僧带大师去见胡大僧。”一通小和尚听说余大寿是大佛寺来的大师,不敢怠慢,急忙献殷勤。小和尚一通错了!
一个金刚眉野牛眼的和尚,躺在禅床上鼾声如雷,不时的打着喷嚏,睁睁眼,马上又闭上了,嘴角流着口水。
咚咚咚??????余大寿害怕的心率每分钟跳到五百次,双腿几乎失去了知觉。“师父,余智静大师要见你!”小和尚一通小心翼翼地轻声说。
胡大僧鼾声依旧,只是翻了一下身子。嘴角的口水流的更多。
“大师醒醒??????”一通小和尚今天有天胆,他身后有个大佛寺来的大师做靠山,不怕胡大僧发火要打人。
“妈的,你又坏了规矩。非在这个时候叫唤!”胡大僧最烦自己熟睡的时候有人打扰,他要发火,一股唾沫星子早喷在小和尚一通的脸上。“啥人非要见俺!”
“大佛寺余智静大师??????”小和尚擦了擦脸上的唾沫,大胆地补充了一句,他仗凭身后有只假老虎,不过他认为是真的。
“妈的,你不早说!”胡大僧听说大佛寺来了高僧余智静,忍了忍英雄汉脾气,一骨碌坐了起来。揉了揉满带眼屎的牛眼。
“老衲余智静,从大佛寺来,受妙法长老派遣特来住持寺院。”余大寿拿出一封信,双手哆哆嗦嗦地交给了胡大僧。
“大师一路劳累,该吃点儿斋饭了。”小和尚一通见余大寿浑身哆嗦,认为他饿坏了,其实他害怕胡大僧是真,而且怕得要命。
“哎吆——我要吃??????”余大寿突然散了身子骨,扑通一声晕倒在地上。他离开山西布店后,一连半月食不果腹,整天愁眉苦脸的赶路,虽说眼看要当大住持,但是又碰见了一位凶煞星,又愁又怕又饿又要命。
“大师,先喝口水!”小和尚一通把水碗送到余大寿嘴边。
“我我??????”余大寿还是不想喝,他怕胡大僧。
“啊呀,这个妙法长老,写信干啥,他不知道俺弥陀寺的人都是睁眼瞎!”胡大僧把信纸扔到一边,心里不耐烦。
“咕咚咕咚??????”余大寿一口气把水喝的净光,他有精神了,他彻底放心了,原来这弥陀寺里的僧人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大文盲。妙法长老那封信顶屁用!
“前年,不对不对,是去年,俺胡大僧在大佛寺听那个妙法长老唠叨什么经书,大概三个月,认识了其他各位大师。就你余智静大师去了什么白马寺,今天才看见你??????”胡大僧前言不搭后语的唠叨。
“哎吆我的娘啊,吓死我了!”胡大僧先说他认识大佛寺各位大师,后来又说没有见过余智静,让余大寿先极度紧张,马上又放松,折腾他几乎变成了神经病。余大寿心里乱哄哄的想。
“哼!这个妙法正老,不不,是妙法长老,让俺住持寺院总是心放不到肚子里。正好俺也麻烦这差事,交给你余智静俺胡大僧也心静。”胡大僧一脸不高兴,一肚子委屈无法说,只好吹胡子瞪野牛大眼。
“胡大僧住持寺院挺好,挺好!”余大寿本来是个假和尚,他看胡大僧不高兴,自然不敢抢住持这把交椅,小老鼠眼乱转也没有好办法。
一阵晨钟响,惊飞树上一群野鸟。余大寿站在大树下敲了几下钟,一大早要给众僧做榜样。
大半年弥陀寺没有响过钟,大树下全是野鸟粪。
“大家快起床,到佛殿上早课——”余大寿瞪着小老鼠眼,胡乱叫喊。
寺院静悄悄,一个僧人的身影也看不到。
“大家快起床??????”余大寿来到卧室,又叫喊了几声。
众僧蠢蠢欲动,都摸不清楚新住持的狗脾气。
“啥鸟人一大早叫嚷,吵闹老子不能睡觉!”胡大僧嘴角流着口水,只是翻了一下身子,接着鼾声雷动。他最烦有人打扰他睡觉,如果换了别人,准挨三拳两脚。
众僧有胡大僧做主,谁怕这个新来的住持,个个都重新躺下入了梦乡。
胡大僧住持弥陀寺大半年,一不念经,二不早晨起床。因为他们都是大文盲,又是大懒汉,寺院整天静悄悄,所以野鸟住在这里挺安然。
其实,余大寿并不是什么好鸟儿,他不过是猪鼻子插葱装象,忽悠胡大僧。
“哎——”余大寿摇摇头,眼看过了大半天,一个僧人的影子也看不见。他并不是叹息这群和尚懒,而是叹息自己不能征服胡大僧这个胡爷爷,征服不了这个胡爷爷,他就得不到弥陀寺那梦寐以求的宝藏。
太阳即将正午,众僧的鼾声错落有致的从卧室里一阵阵传出来,特别是胡大僧的呼噜声响彻云霄。
“我余大寿征服不了胡大僧,弥陀寺的宝贝我就得不到??????”余大寿像个娘们儿,坐在禅房里偷偷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