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后面的两个字,我想杜雷一定不会飞奔下楼去卖葱的。
我说:那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护士说:应该在两天以后就可以一起离开医院了。
程晓蕾孤独的向里面摆了摆手,挥手告别此时只能是别无选择的选择,因为他们两个已经不是人,而是两个作品在医院的眼里,但在我的眼里他们两个也只能是牺牲品;而后我带着两个姑娘下楼去找卖大葱的杜雷。
程晓蕾担心的看着我说:我哥他们没事吧?
我迷茫却坚挺地安慰说:他们两个应该没事的,只是交叉感染,应该不会很严重的。
赵值却满脸疑惑地说:为什么啊?
我开始答疑解惑:一碗饭,两个人去吃我想应该是撑不死人的。
最后赵值只是默默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
程晓蕾说:如果都被一个人吃了呢?
我已经没有更多的理由可以解释这个问题了……
我把她们两个送到车里,自己只身寻觅医院的对外贸易部门,这个世界上应该感谢上帝的事情很多,我想。
譬如说上帝造就的每一个人,长得都很异样,尤其是杜雷这种形态各异的品种,一眼就被我在芸芸众生中发现了。杜雷怀里抱着两捆大葱站在医院超市的门口,我喊了一声,杜雷回头四处张望,最后终于把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身上,我着实应该感谢上帝允许我的平凡,是很难发现的那种平凡。作为如今世界里苟延残喘的人,活得平凡是很幸福的事情,至少在这个社会里你会感到莫名的幸福。
做过恶的人都应该有这种想法。
杜雷拎着两捆大葱,说:我们回去吧!
我说:怎么没卖出去?
杜雷说:没人敢买啊?
我说:为什么啊?
杜雷说:听说是从转基因科送过来的大葱,院方禁止对外贸易。
我说:那就拿回去留着自己吃吧!
我帮杜雷拿了一捆,我们两个匆匆赶回停车场,我依旧坐在驾驶的位子上,杜雷很幸运的又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的幸运往往是要建立在其他人不幸基础上的,这是一个事实。
我们坐在开往回家路上的汽车里……
杜雷说:医生说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院的?
我说:应该在两天后。
杜雷说:明天我去北京,如果回不来,那就只好让哥们你代劳了。
我说:去北京干什么?
杜雷说:去找一个同学。
我说:是在北京读大学的同学?
杜雷说:不是的!在北京卖菜的一个同学。
我说:有什么事情吗?
杜雷说:北京的大葱市场价很低的,运到沈阳来一定会有钱赚的。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打算怎么运啊!
杜雷说:蔬菜一定要新鲜,那样才有销路啊!
我看了杜雷一眼,说:想好运输方式了?
杜雷眼睛看着远方说:空运!
我说:哥们没做过飞机,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杜雷看着我说:太危险!我也知道空运很危险,所以也是心有余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