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一脸的和颜悦色。
“那鞠义就不客气了。”
说完鞠义站起身来,心里这个美呀,向四周傲慢的扫视了一圈,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原来鞠义早就在暗中投靠了袁绍,在袁绍的示意下起兵反对韩馥,使韩馥在巨大的压力下将冀州让给了袁绍,确实是得冀州的大功臣,再加之他在冀州旧军中的名望,一时之间袁绍颇为气重。
当下鞠义大大咧咧的往阶下的上首一坐,眼睛一眯,一付目中无人的架势。看到这一幕,坐在阶下的一条黑脸大汉再也忍不住了,圆瞪着巨眼就要起身找鞠义的麻烦,正是袁绍手下头号大将颜良,就在这时,旁边的一只大手将颜良的肩膀按了下去,颜良回着一瞧,原来是自己的好友文丑,只好按捺住满腔的怒火又坐到座位上,他们二人不知,席间的这小小的一幕至始至终没有逃过一双阴毒的眼睛。
月已西下,酒宴散去,众将陆续告辞而出,颜良和文丑一同走出了州牧府。才出门口,颜良迫不急待的对文丑说道:“鞠义这厮目中无人,我正要教训教训他,兄长何故阻挡?”
文丑一拍颜良肩膀正色说道:“兄弟,主公刚刚夺得冀州,根基不稳,正是需要借助冀州旧人稳定人心之际,我们应以大局为重,不要平生事端而坏了主公的大事,待以后再慢慢收拾他也不迟。”
“只是这口鸟气我实在咽不下。”
颜良仍然有些耿耿于怀。
“二位将军深夜在此非议主公的功臣,莫非要图谋不轨?”
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身后发出。颜良文丑大惊失色回头看去,一个青年儒生在月光下如幽灵一般站在二人的身后。见到此人,文丑与颜良悬起的心又放了下来,此人正是他们的至交郭图郭公则。
“公则兄,人吓人能吓死人哪!”
文丑笑着说道。
郭图向四外看了一眼,确定无人后才轻声说道:“鞠义狂妄自大,视我辈如无物,我在席间就见两位面有不愤之色,所以特来与你们相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总神神叨叨的?”
颜良说道。几个人是老朋友了,言语间也就不那么拘束。
嘿嘿一笑,郭图说道:“鞠义是一个将才,主公要借助他的地方很多,此次又立下大功,一时之间咱们也奈何他不得,不过——”
“不过什么?”
文丑接口问道。
“嘿嘿!”
郭图森然一笑说道:“你们哥俩儿可曾听过捧的越高摔的越重?既然他立有功劳,那么我们就叫他的功再大点,这就叫做捧杀。”
冀州州牧府内,郭图急匆匆的跑进来向袁绍报道:“主公不好了,南匈奴的于夫罗挟持张扬反了。”
“可恶的番夷!”
袁绍气愤的骂道。
“主公,当务之急是要把他们抓回来,请主公速速发兵。”
郭图献计道。
“谁可担此重任?”
袁绍急切的问道。
“主公,鞠义将军有勇有谋可担此任。”
郭图一脸正气的说道,一付大义凛然的样子。
“好,速派鞠义率一万铁骑追击。”
邺城南,一队约有二万余人的马队慌忙的跑着,远远看去,只见这支队伍服色各异,鱼龙混杂,不少人头上戴着匈奴特有的饰物,整个队伍连个队形都没有,不少士兵的肩上竟然还背着抢来的鸡鸭,真是够热闹的。领头的一员番将年约二十五六岁,眼眶深陷,高高的鼻梁,有着明显的匈奴特征,他就是南匈奴的单于于扶罗。
从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以来,南匈奴就一直屯居朔方、五原、云中(在今内蒙古自治区境内)等郡,中平五年三月,屠各胡攻杀并州刺史。匈奴内讧,一部与屠各胡合攻杀羌渠,其子于扶罗立为持至尸逐侯单于。起义者另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
自打于夫罗成为单于以来,一刻也没有轻松过,虽说有杀父之仇的须卜骨都侯已经死于伤病,但他手下的部众却继续与自己为敌,为了消灭敌人,也只有联合汉族军阀了,他先是联合黑山军进攻河东,后来又与张扬一起投靠了新近崛起的袁绍,没想到袁绍这家伙只是利用自己,一直都没给自己好脸,哼,这样的人我堂堂的匈奴单于还跟你混的什么劲儿?有了这个想法,于夫罗在纵兵抢掠一番后挟持着张扬离开邺城落荒而逃。
“得、得、得。”
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响来起来,遥遥的向邺城看去,只见遮天蔽日的尘土冲天而起,远处的天边一条黑线一字排开,无数的骑兵向滚滚向自己杀来。
不好,追兵来了。于夫罗立即下令排列队形迎击追兵。要说这匈奴骑兵也真不愧是精锐之师,这抢东西拿手在行,真要打起仗来也不含糊,本来杂乱的队伍在最终还是在鞠义到来之前结成了鱼鳞阵。
“终于追上了。”
鞠义长出了一口气,这帮番夷真是反复无常,今天非得让他们吃吃苦头不可。想到这,鞠义大叫一声:“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