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阴辇迪技高一筹。”一直在旁冷眼观战的玄阴牝母一看机会来临,布袋般的身形拖着串串黑烟急窜而下,直扑白睛洞内。
“嘭”一声黑烟幻灭,一支巨手将玄阴牝母牢牢攥住。
“迪帅!”玄阴牝母吓得惊呼出声。
一把将玄阴牝母甩向空中,阴辇迪的身形毒龙般窜入了白睛洞内。
只要能抓住修成正果的鸠盘荼,玄阴牝母也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何况阴辇迪从玄阴牝母不肯出手相助一事上看出对方不会再为己所用,因而也再不对玄阴牝母留以情面。
这此思维转瞬间在阴辇迪脑中权衡完毕,而身形已紧追着倒跌后退的鸠盘荼冲入洞内深处。
阴辇迪从未进入过白睛洞,只见无数的支洞盘桓眼前,洞中的复杂深遂处是他之前所意料不到的。
鸠盘荼倒飞入洞的身形忽然诡异地停留在了空中,与后方无数的洞穴一起,失去了真实的感觉,如两幅拼贴在一块的画面。
异样的感觉升上心头,阴辇迪停下了进击的步伐。
鸠盘荼一挺身悬立而起道:“欢迎迪帅光临在下的家。”
“你的家?”阴辇迪虽不明白,心头却暗叫不妙。
“我曾在这里居住了三千年之久。”鸠盘荼平静地道:“不知迪帅有没有做好长住的打算?”
“不好!”阴辇迪暴喝一声疾窜而起,然而鸠盘荼的身形已如影子般消没在画中。
无数的支洞消失,在四面八方血浪汹涌而来的窒息中,阴辇迪感觉到恐惧的魔障正浸入心脉,浮升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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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的劈芽谷内降下漓漓细雨。
“见过牝母大人。”身形妙曼的雨王依然是一副乖巧的样子。
“给我滚开!”玄阴牝母的心情已然恶劣到了极点,听到有人向她问好,看也不看地骂出口来。
“恕在下失礼。”雨王眼见玄阴牝母一副暴怒的样子,不但不惧,反还嘴道:“牝母大人平日里滚惯了,在下却不敢效仿。”
“你说什么?”一支烟爪疾窜向前,玄阴牝母大怒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也想学你的主子来欺负我么?”
如刀暴雨骤起,立时将烟爪冲散。雨王回敬道:“在下不敢,只是牝母大人的脸确实不曾给人见过。”
这话似在说玄阴牝母不肯在人前露出真面目,实际却讥讽玄阴牝母才是真正的不要脸。这叫玄阴牝母如何能受得了。虽然与阴辇迪关系转恶,但玄阴牝母毕竟还是对阴辇迪有所忌惮,适才的烟爪只想吓唬一下雨王,岂料雨王不但还了手,还竟敢反骂自己。玄阴牝母再也无法扼制自己的怒火。
“贱人,今天代你的主子教训教训你。”玄阴牝母叫嚣间,脚下数支烟爪昂起头来,毒蛇般疾扑雨王。
那雨王为报私仇杀死云王,心知主人阴辇迪不会饶过自己,此番归来,本就抱了必死之心,被玄阴牝母一骂,登时发作起来,反骂道:“玄阴牝母,你残害同门,有什么资格教训旁人?”说话间不闪不避,细雨飘前,刹那间凝成无数水柱,从烟雾的间隙穿过,直击玄阴牝母,采用的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旁观的西比波没有料到这二人会翻脸成仇,正不知该帮哪一方之际,身旁突然电闪雷鸣,交战中的烟雨一齐消失,却是雷、电二王出手化解了双方攻势。
看似劝架,雷、电二王却是齐唰唰立于雨王左右,怒对玄阴牝母道:“牝母大人,鸠盘荼在白睛洞内,大人教训错人了吧?”
玄阴牝母没有料到雷、电二王也敢公然与她对抗,她这时才发现,这三人表现出的实力远远超出了自己先前的预估。
“罢了!”看着逼近前来的其它四王,玄阴牝母悻悻退向一旁。
一旁观战的西比波大吃一惊。阴辇迪一向事必躬亲,那种母鸡护犊般将下属保护在羽翼之内的做法使得魔界众人都轻视了五行八猛的力量,实际上除了云王,其他人远比大多数人认知中要可怕得多。
纷争止息,这些魔头的目光重又汇集在白睛洞口,洞内弥漫的力量阻断了神波的探入,虽然近在咫尺,洞外之人却全然无法了解洞中局势的发展。
“不知收伏鸠盘荼的阴辇迪会不会放过君儿。”玄阴牝母再不关心鸠盘荼甚或阴辇迪的死活,她心中只有君儿,这个人既能助鸠盘荼修成血冥大法,也必能达成自己的心愿。
脑中魔念一闪,玄阴牝母感应到洞中只余了一股力量。
“鸠盘荼完蛋了!不知道阴辇迪会怎样对待洞中的二弟。”一旁的西比波同样感应到了洞内的变化。想到可能发生的危险,对二弟安危难以释怀的西比波心中一急,不顾一切向下冲去,然而未到洞口,身形被一支烟爪一把掐住。
如果说阴辇迪阻止玄阴牝母只能算不顾旧情的话,那么玄阴牝母阻止西比波的行为又岂止是落井下石?
西比波心中大怒,狂刀旋风疾舞,斩断系身烟爪,左右是个翻脸,他断不能让二弟沦为玄阴牝母修炼魔功的牺牲品!
西比波身为魔道大家,玄阴牝母一招失手,知道短时间内收拾不下西比波,黑烟凝滞成团后又向内凹入,白睛洞口立成一点漩涡,异啸声中显露深邃空间,如张开了口的大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