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还是不能过多地下床走动,繁盛每次来,啰嗦的久一点医生就会提醒他。
得到我哥哥消息的这天,孩子恰好六个月,指标一切正常,而且有了胎动。
我不得不承认,我是这一刻才开始想要留下他,看到电视上有小孩子的画面,会觉得格外亲切。
我知道这是视网膜效应,但还是觉得很神奇。
这天繁盛美滋滋地回来,先把嘴巴噘过来,说:“要亲亲。”
“一个月到了。”
“我知道。”他仍在凑,“先亲亲。”
我亲了他一下,嘴唇被他咬住了。
不论孰是孰非,我现在也居人之下,怕他闹事,便没推他,为了让他高兴点,早点把消息交出来,还回应了他一下。
他很满意,没有再卖关子,从外套内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上面真的是我哥哥。
照片只有上半身,没有任何修图的痕迹,他和一个包着头巾的中东老人一起拍的,老人身上戴着黄金和钻石饰品,头巾和胡须也经过仔细地打理,看起来身份不低,我哥哥带着一顶鸭舌帽,微微地低着头,手扶在帽檐上,挡住了一半脸。
他瘦得嘬腮,胡子参差不齐,穿着阿拉伯人的长袍,上半身没有残疾,但露出的一截手臂上有明显的伤痕。虽然脸上除了回避之外没有其他表情,却让人觉得很苦。
我捧着照片,不知是确定了他还活着比较开心,还是因为如此直观地感觉到他辛苦而心疼,忍不住痛哭。
繁盛抚着我的后背,说:“相片是去年年初的。”
我一愣,“不是最近的?”
“这是他这三年唯一的照片,这是一位酋长,给你哥哥提供了很多庇护,两个人关系很好,他还想把孙女嫁给他。”繁盛一面研读着我的表情,一面解释,“今年年初这为酋长去世,照片留给了他儿子,他儿子才答应卖给我们。”
“那我哥哥现在到哪去了?”
“他说他爸爸临走前叮咛过,他们可以和你哥哥联络,但不能把他的下落告诉任何人,他不能违背他父亲的遗愿,但他会试着联络你哥哥。”繁盛笑着说:“我有让他帮忙告诉他,是你在找他,也许他会来主动找你。”
“那他现在到底还好不好?”
“还活着。”他的表情很确定,却又很快开始犹豫,“但……”
“但什么!”
“他似乎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信任酋长说,他拒绝娶他女儿的原因,应该是他和他们团体里的一个女团员已经在一起……”
我呆了一下,“可是他都结婚了。”
他更小心,“这也是难免的,毕竟共患难三年,你嫂子又是那种身份……”
“我不管。”感情的事不急着处理,先找到他人才行,“你多久能找到他?”
“这取决于他,话保证已经带过去了!”
我握紧相片,问:“我能见那位酋长吗?”
“他不肯来,你现在也不方便见他。”他说:“你先生下孩子,等身体恢复一点,到时如果还没有消息,我再带你去见他。”
我现在就想去,简直心急如焚。
但我的身体的确不允许。
不过还有折中的办法,“我要把相片发给我父母,你把我的手机改回来。”
“我已经发给他们了。”
“他们怎么说?”
“很高兴呢。”繁盛笑了起来,“他们说答应给那边的药品很快就研制完成,等你生孩子时候就回来。”
“你能带他们先去见酋长吗?”
“他们不放心你嫂子自己去,而且那边条件恶劣,弓虽。女干案高发,他们最近又太忙,怕你侄女没有母亲带着会被欺负。”
我莫名一阵不信任,“你没有骗我吧?”
繁盛茫然了一下,随即摇头,“我几千万才搞到的情报,为什么要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