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义怕露出马脚,不敢多话,由施兰君接口说:“哪里话,反正我们又不打算靠赌为生,只要彼此条件合适,我们也很乐意把研究的一点心得奉告马先生。”
姓马的一使眼色,一名大汉便把准备好的一叠筹码送来。
“这是十万元筹码,”他说:“二位现在可以进场去大显身手了,希望你们能大获全胜,回头我们再谈吧!”
由一名大汉领着,带领他们从一道暗门进入了赌场,大汉用手一指说:“轮盘赌在楼梯口那边!”
阿义点点头,与施兰君状至亲密地,走向了那张围着不少赌客的长赌桌。
这张赌桌非常热闹,轮盘置于长桌的一端,由专人在主持。另有四名穿比基尼泳装的健美女郎协助,分立于长桌的四角,拿着丁字耙负责管吃进赔出。
桌面上画有方格,每一格标明一个数字。从“零”至“三十六”的阿拉伯数字中,任由赌客自行押注。
轮盘赌之所以吸引人,是它非常够刺激,一旦押中,即照注赔三十六偌,比一赔一过瘾多了。
赌场里的人,似已知道他们这两位赌客是什么来头,无不对他们恭恭敬敬。他们一走近桌旁,立即有人上前招呼,让出两个座位来让他们坐下。
阿义今夜形同傀儡,他的狠劲,在这里如同英雄无用武之地,完全只有看施兰君的了。她一本正经地,从手提包里取出纸和笔,交给了阿义,并且用腿轻碰了他一下。
他立即会意,等轮盘一停,主持人报出了赢家的号码,便开始把号码抄记下来。
施兰君更把今晚所开出的号码,全部拿来暗自默默推算,使阿义看在眼里,真想不透她究竟凭什么,能有绝对把握算出正确的数字。
轮盘一次又一次,继续不断地转动……
钢珠在转动的轮盘上跳动,发出“格格格”的声响,所有男女赌客均聚精会神地盯住它,每一个人的精神都显得十分紧张。
接连六次,施兰君始终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暗自默默地推算着,直到第七次开始,她才暗示阿义,以代表一万比索的大筹码,押在了第二十六号上。
可是这一次轮盘停止转动时,钢珠却落在二十一号的槽格里!
一片失望的叹息声中,施兰君脸中毫无表情,只是眉毛微微一皱,似乎连她自己也莫名其妙,怎会出师不利,第一次就没算准。
又连着两次,仍然是没有押中,她只好暂时静坐观望了。
阿义忍不住轻声问:“怎么搞的?”
施兰君没有答腔,暗自默默推算了一阵儿,突然很有把握地把眉一挑,示意他再押了一万比索的筹码在二十六号上。
这次果然不出她所料,被她押中了!
接下去一连押了十次,结果竟间隔地被她押中三次,这比例已相当高了。如果赌上一整夜,每押十次中,只要有两三次有把握押中的话,那不把赌场赔惨啦?
施兰君非常聪明,她见好就收不再押了,暗向阿义一使眼色,两个人便起身离座,吩咐在一旁招呼的职员,把筹码拿去替他们兑现。
其实他们也知道,今夜是表演性质,赢的钱是一个也拿不走。这不过是掩人耳目,做给在场的赌客们看的。
职员假戏真做,忙着替他们清理留在桌面上的一大堆筹码,突见一名大汉走过来,轻声说:“马先生请二位谈谈!”
施兰君尚未置可否,阿义突然冷声说:“对不起,有话请他们到场子里来说!”
那大汉不敢声张,仍然轻声威胁说:“二位放聪明些,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阿义却故意振声说:“怎么,是不是看我们赢了钱,要找我们麻烦?难道这里赌的是霸王赌?”
他这一嚷,顿时惊动了整个赌桌周围的赌客,无不以诧异的眼光向他们投来。
附近的几名大汉正赶过来,一名职员也佯作上前排解,不料阿义突然把左手一举,使他们乍见那手心与手背上的刀疤,不禁相顾愕然,齐齐怔住了。
凡是在当地黑社会混的人,几乎没有人认不出,这左手贯穿的刀疤,正是“小子阿义”的特殊标志!
一名大汉忙不迭去向负责人报告,请示如何处置这个场面。
姓马的一听金维达是“小子阿义”化装的,顿时惊怒交加。虽然阿义以玩狠出名,但他们这里人多势众,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一个人?
可是有一层顾忌,这里是个规模庞大的秘密赌场,全靠赌客们来赌才能维持浩大开销。阿义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押中了三次,赢了不少钱。如果在场子里跟他动手,岂不让赌客们误会,以为这里赌的霸王赌,赌客赢了钱就会惹祸上身。
这样一来,以后谁还敢再来这里赌?
犹豫了一阵,姓马的终于铁青着脸说:“好!从大门送他们走!”
就这样,阿义凭他的名气和机智,没有受到任何为难,偕同施兰君离开了这个秘密赌场。
二、午夜情挑
他们仍像去时一样,被蒙上了眼睛,由那辆灰色旅行车载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