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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突变（5）

你不是很伟大，总是喜欢救人吗？今天我们就要跟你玩个游戏，游戏的规则如下，你可要听好了，我们四个人今天会轮流伺候你两个小时，期间如果有一个路人肯挺身而出来救你的话，我们就即刻放了你，你还可以要求我们上海四杰为你做一件事情，又或者两小时后你还能在上海滩出现的话，也算你赢，我们四兄弟最讲信用了，你不用担心我们会食言，你可以在任何时间找我们。

话又说回来，你也只能相信我们哥儿几个，一个今天他还从来没听过的声音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确定。

哥儿几个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现在我宣布游戏开始，说话最多的人又开始发表他的意见。

他猜想这个人应该就是另外三个人的头儿，话落手起，这样表述应该还不够准确，因为头儿把脚也用来宣布游戏开始了，紧接着而来的只有拳脚的踢打声，刚开始他觉得有点痛……渐渐地他感到很累，想睡觉。

你还真是走运，才一个小时第50个“救星”就出现了。

二弟，你就别捉弄人家了，这些人哪会是什么“救星”啊！依我看根本就是灾星，瞧！我没说错吧，他们不是提前绕道走就是装作视而不见，兄弟们加把劲，你们不会真的想永远欠他一个人情吧，时间可不多啦！

1分钟过去了，2分钟过去了，3分钟过去了……60分钟过去了，他们四兄弟一齐发功，手脚并用，给游戏划上一个自己认为不错的句号。

死寂的空气保持了一段时间后，人声又慢慢地喘动起来，这次看热闹的人丝毫不少于几个小时前在这儿聚集的人，他被送到医院，但这些他自己暂时是不可能知道的，他来到了一个既有梦姿又有若离的花佛世界，在这里，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也没有什么国仇家恨，更没有他想干而又干不了的事情，有的只是毫无制约的自由。梦姿终于找到了一个她爱的和爱她的人，两口子还经常手牵手地来看望他这个好哥哥，而他呢？他正和若离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什么也不需要担心，大脑唯一的一点用处就是思考怎样把明天的生活过得更开心而有意义，仅此而已。

洁静，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一个身形硕大的出现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前，并用一副近乎变态的娇滴滴的嗓子喊着我的名字，这一点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是的，这毋庸置疑。

我讨厌老板对我的态度，按老话来说就是“黄鼠狼给鸡没安好心”。不知是何故，我今天的害怕和担心要超出平时很多，所以一听到那个声音，我的反应就立刻变得迟钝起来，手脚都不听使唤，连最听话的嘴巴也开始发动叛乱。约么过了一刻钟左右，我还是被天使与魔鬼的胜利者带进了那扇可怕的门，门口有点窄，使我不得不再次犹豫一下。

经理，我可以进来吗？

快请进，我等你好久了。

这句话令我颤抖了足足好几分钟，里面的摆设在我看来，一点创意都没有，宽大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华丽的写字台和一排软皮椅之外，就只剩下那些令人恶心的文件，不，这仅是对我而言，很多人的一切都要依靠这些文件。

小静啊，来这边坐啊，最近工作还习惯吗？胖子一边说一边用他那棍子般大小的巨指指了指离办公桌不到一米远的软皮椅。

我当时一下子就完全失去了正常的思维能力，但正因为如此，我仿佛一下子被鬼附身一样，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说起话来也变得中气十足，刚进来时的害怕和畏惧顷刻之间已经荡然无存。

经理找我有什么事啊！是不是我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够好，我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只好把原本准备好的滥台词重新整理出来。

没，绝对没有，小静你不但人长得漂亮，说话又好听，怎么会不称职呢？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就连他的眼睛都在出卖他的言不由衷。

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啊呀，别急嘛，没有共事，我们也可以聊聊私事嘛，他说着就霍地站了起来，并迅速往我这边走过来。

当时我的心里闪出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但仍然不断告诫自己保持镇静，保持镇静，他一定不敢拿我怎么样。

那么经理有什么话不妨直接问我便是，无需担心我会因为害怕而不能回答，我想他应该很清楚我这是在向他表明自己一点也不惧怕。

他果然当即收起了脚步，没再往前移动一寸，并使劲清了清嗓子。

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他们都还好吧！

很好啊！我从心里再次为他的行为和言不由衷而感到可耻，甚至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小静，其实我真的是很喜欢你，只要哪一天我见不到你，我敢肯定我一定因为得相思病而死得十分难看，真的，他终于忍不住露出了自己那多情的狐狸尾巴。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我听到这些话时，心跳还是自然加快了，我曾经是多么渴望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这句话啊！哪怕只是听一次，我也会为了他即刻就去死，可他终归还是没有对我说这句话，一切都显得太遗憾了。

只要你能答应跟我，我保证让你拥有每一个上海贵妇人该有的一切，她们没有的我也尽最大的力量去帮你弄来。

转眼之间他的那双魔鬼之手已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如果不即刻想出对策，恐怕他的下一步计划也将会很快地付诸实施。

总经理请你自重，除了工作方面我是不会答应你任何其它的要求的，今天的事情我会将它像灰尘一样永远拂掉，对不起，我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走出那扇宽敞的大门，连我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刚才的表现了。我知道这种事情可能不会是最后一次发生在我的身上，但还是忍不住想好好地奖励自己一番，战场上没有永远不败的将军，总不能因为这样就将他的所有功劳都抹煞掉吧！至少胜利还是值得肯定的。我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跟那个死色胖子闹翻，我太需要那份工作来证明自己了，下次？下次的事情还是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吧，秦始皇建阿房宫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想到“楚人一炬”的。

第六章　　突变（6）

今天是假期，我推掉了所有约会，专程抽空陪伴自己，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着实还真够多的。至于地点嘛，还是那一片每天都在改变的海面，今天它的颜色就显得特别蓝，不管怎样有一点它还是始终没有改变，那就是它的波澜壮阔，包罗万象的变。

他的影子看起来似乎短了不少尤其是在最近，但今天当我再次身临大海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些影子早就跟我自己的影子融合在一起了，已成为我自己的影子，或长或短，总会在我的身边，到死也不可能消失掉。

我还是好好把握这些完全属于我和他的时间吧！冬季的海水有点刺骨，但我仍然习惯于将鞋子远远地跑开，近距离地感受海之美。今天的风很大，差点就连我的旗袍也被连根剥起，幸亏有我在。可惜好景不长，幸福的日子总是稍纵即逝，天角的一块黑云也被风给强行带了过来，我知道的其实它们也不愿意打搅我，可怪只怪风神太不给面子，硬要将它拉过来。

我只得拖着一双沉重的大脚往能够为我撑起另一片新天地的地方而去，雨水显然没有要等待我的意思，它们太渴望早点来到人间这片乐土之上了，人类其实都是这样的，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不一会儿，我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好冷啊，冬天的雨还是很不同于夏天的，我看见他了，他正拿着一把伞微笑地向我走来，雨下得越来越大，但我却一点也不感觉到冷，只见一股热气不断地往上涌，压都压不住，大有火山爆发之势。

哇，哇，哇！一只可恶的乌鸦突然划空而过，声音凄惨悲凉到了极点，足以令每一个人望而生畏。

他还是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