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晓得一时心血来潮和梅树过不去,好处没捞着却招来凶神恶煞,迫使她必须中途改弦易辙。
原以为近水楼台得以先摘月,他再怎么防备总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人总是将最重要的东西放在身边才安心。
但是她翻遍里里外外就是寻不着,一尊三尺高的观音不可能凭空消失,除非他另觅他处摆放,否则以她的能耐早该打道回府了。
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时而专注,时而沉思,像在评估她是一名什么样的女子,一闪而过的眸光深邃难测。
若不是明白“洪梅”的相貌普通得随处可见,她真要误解他对酸梅子有意思,想趁其不备一口吞了。
“洪梅,你拿什么擦拭?”龙卫天声音极冷,冷得一室的纷乱顿时凝结。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极力忍耐的堡主,及正放在他额上那条滴着污水的抹布。
“啊!拿错了、拿错了,这条刚抹过夜壶……”也许她不该太造次,当个安份守己的小婢女比较妥当。
“夜壶?!”闷笑一声,司徒长风几乎忍不住要同情脸色铁青的好友。
佩服呀!他居然能处之泰然的不动声色,任由迭迭道歉的婢女换上新帕子拭额,一言不发地当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
要不是那双凌厉的眼冷得吓人,他真当他转性了,有着体谅下人辛劳的好心肠。
“咳!梅子姑娘,那条抹布抹的是谁的夜壶?”司徒长风轻笑的瞟了一眼正在瞪他的某人。
“当然是堡主的,我是堡主的贴身丫鬟耶!”不清他的还有谁。她的口气十分气愤,认为他不该怀疑她有偷懒之嫌。
他笑声着实可疑的连连点头。“呃,说得有理,自己的尿就不必太在意……”
“司徒——”有理?他很快会知道理字的写法。
噢!偷袭。小人行径。“火气大味道就浓些,你记得要使点劲刷,别让那气味弥漫一室。”
一闪再闪的司徒长风终于闪不过,虾壳弹中额头痛得他直揉,边防备边埋怨下手者狠心无情,一番良言当成六月雪,冤死不理。
“洪梅,过来。”龙卫天心里想的是红梅——四君子之一。
“是的,堡主,你有什么吩咐?”一尊血玉观音能藏到哪去呢?她心不在焉的想着。
是睡房还是书房,或另有暗室?
“吃鱼。”她做了什么他非常清楚,根本没有耗子这回事。
吃鱼?他还真是死脑筋。“堡主,鱼被耗子偷吃了。”
幸好她早动了手脚,不然她得生吞那鱼肉。
“鱼头呢?”
十道菜中硬是少了一道,空出的一角显得特别冷清,一掀一阖的鱼头竟不翼而飞。
不只是那道“活鱼”没了,其他菜色似乎也被动过,与原先放置的位置不同,汤与鸭肉片错置,白玉苦瓜莫名地放在龙卫天面前。
总之一场纷乱之后,什么都变了。
包括冷峻男子厉眼中流露出一丝佩服的笑意。
“堡主,堡里的耗子实在太多了,我上药铺买十几斤砒霜来毒光牠们。”她忿忿不平的似与耗子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必了,回来。”她想毒死的大概是他吧!十几斤砒霜,的确够毒了。
走了一半又旋回来的罗梅衣“怒”气未消。“堡主,我们绝对不能任由耗子横行无阻,吃光我们的东西,不赶尽杀绝,牠们一定会更猖狂。”
“宵小鼠辈确实可恨,但若能适可而止又何必绝牠后路。”鼠患何其惧,夜行鼠辈才该有所收敛。
“堡主,你认为耗子有不吃粮的一天吗?”他不会在警告她要适时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