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女医馆厨房,厨子们送的糕点香茹转手就送给了厨娘们,在她们的感谢声中香茹哼着别人听不懂的小曲脚步轻快地回自己住处休息,给谢医婆请安时自然也把那方砚台带去给大家共玩。
谢医婆看看砚台又瞅瞅香茹,香茹回以一个耸肩的动作,只道,“今天向御医来了之后,放下东西聊了几句,就跟其他几位太医一同喝茶聊天去了。”
香茹这说的本是实情,可精明的小夏医婆却听出了端倪,含有莫名意味的目光立刻就投注在了谢医婆身上,谢医婆被她给看得浑身不自在,干咳几下,把砚台一把塞进香茹怀中生硬地把她打发下去。
香茹抱着砚台乖乖走人,茜草察言观色,拿起桌上的茶壶说去加热水跟着开溜。
屋里没人了,小夏医婆慢条斯理的挽起袖子就开始“逼供”了。
谢医婆自然反抗,女孩子家的到底不好意思说这种事,于是两姐妹在屋里床上最终滚成了一团,茜草端着装满开水的茶壶回来时她俩还没闹完。
茜草既已知道了谢医婆的秘密,也就猜到这两姐妹是为什么而闹,她忍着笑倒了两杯热开水分别给师傅师叔,让她俩好好缓口气歇一歇。
夏医婆喝了水很快就歇了过来,谢医婆的大红脸却仍然未下去,落在小夏医婆和茜草眼里,就是此刻的谢医婆特别的有风情,完全是女儿家春心萌动的典型表现。
小复医婆轻轻搁下茶杯,带了茜草出去,让谢医婆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明年她就要出去嫁人了,现在她就是日想夜想她的未婚夫那也是人之常情,哪个要出嫁的姑娘不都是这般心情。
直到香茹提了晚饭回来,谢医婆才终于恢复正常,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
香茹一边夹菜一边左右观察周围人脸色,见茜草眼神飘忽,脸上似笑非笑,心下了然,面色正常地埋头吃饭。
唔,等有机会再打听那位未婚夫先生的事吧。
可能是老天也看不过谢医婆饱受相思之苦,香茹的愿望刚传达给上苍,老天立该就给了回应。
因为此时已近年关,离年假只剩几天,各路太医往来交际频繁,互赠礼品啦相约放假时去哪吃吃喝喝啦等等,而御药房的御医们回来看望老同事自然也是正常的人际交往。
于是香茹连着好几天的午休都看到向师兄与其他御医们一道出现在太医院里跟各位太医寒暄拜年。
香茹守了几回,总算在放假前一天逮到了向少繁的一个空隙,打听他大外甥的近况。
向少繁一听就知道这是替谢医婆打听的,中年大叔狡猾一笑,只说他外甥近况很好。春风得意,只等来日迎娶美娇娘过门。
香茹眨巴几下眼睛,对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追着向少繁打听细节,多少说几件事来听听,也让谢医婆能从中重新了解这位未婚夫的人品性格。
向少繁一脸坏笑的偏不告诉香茹,借口有人叫他转身拔腿开溜,徒留香茹原地跺脚。
傍晚回到女医馆,香茹把向师兄的原话转达给谢医婆,只一听那“美娇娘”三个字,立马就闹她一个大红脸,茜草再也绷不住掩着嘴吃吃地笑,在谢医婆羞恼地跳起来打人前拉着香茹的手逃之夭夭。
新年很热闹,这是香茹穿越以来过的第二个新年,在这里时日长了,对前世的执念也就渐渐地淡忘了,在这里有了新的朋友老师同学,除了物质生活不太方便外,精神上的需求已经满足了。
年假结束后。香茹第一天回太医院上课,见到了久违的袁顾问,他给香茹带来了新的任务,作为大师姐,师妹们三月开学的各种琐碎事就交由她负责了。
香茹一口应下。
接下来的日子香茹就忙起来了,白天晚上的忙,忙了公事还有私事,顺带着空隙里还要赚几笔外快,有时候睡眠时间都得不到保证,但她却乐在其中,忙并快乐着。受她这种情绪的影响,药房里的适龄姑娘们也都精神饱满地准备迎接新的学习生活。
大年十五过完后,新年的气氛正式结束,所有人重新抖擞精神,投入到新一年的工作学习中。
好久不见的向少繁师兄终于再度光临太医院,给诸位食医带来了从外地送来的稀罕果脯,香茹也得了一份。她打开盒盖本想尝一块,却意外发现里面还有一封信,信封上只有五个字,写着“谢小姐亲收”,看那笔迹似是出自男人之手。
香茹了然一笑,拈了一块红色果脯扔进嘴里,那滋味乍酸,转瞬又甜到心里。
傍晚回了女医馆,香茹把果脯交给谢医婆,她只从里面拿了一小块果脯喂进茜草嘴里,让她也甜一下,然后牵了她的手两人双双出去,留谢医婆一人在屋里品味心思。
时间飞逝,二月,补充人手的新宫人分派到岗,太医院的小太监们把小宫女们送过来,容姑姑亲自在大门口点名接收,交接手续办完,将人领进院中,如数全部交给早已等候的药房方姑姑,其他几位等待补充人手的姑姑都没份。
去年走的宫人总共十三位,但今年送进来的小宫女却有二十二位,还都是医药家的,想必是因为今年医徒教育转交太医的缘故吧,所以特意如此安排,多找些医药家的女儿们进来,不像以前各种出身的姑娘都有。
方姑姑作为大姑姑,摆足了架子训了一会子话,就把棒子交给了一旁的香茹。
香茹和颜悦色地看着这批被方姑姑吓坏的小姑娘安慰了几句,紧接着话锋一转,就提到了三月去太医院上课的事,并把医徒的规矩说给她们听,最后道:“你们初来乍到,对新环境不适应,这我都能理解,日后学习生活上有任何事都只管来找我,作为大师姐,我会帮你们尽快适应新的生活,现在请随茯苓姑娘去你们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