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专家联袂推荐一部七十年代人的浪漫史:校花们 作者:朱家雄
六专家联推青春文学力作《校花们》
本报讯近日,由北大中文系教授谢冕、张颐武、陈晓明、孔庆东和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教授马相武,学者孙郁六位著名评论家联袂推荐的一部名为《校花们》的长篇校园小说由大众文艺出版社推出,这部以“70年代人的浪漫史”为定位的作品是青年作家朱家雄在主编了《北大情事》等十多本书之后出版的第一本个人作品。
据悉,这本被誉为“一部才情卓绝的校园小说”、“一部青春文学的扛鼎之作”、“一部70年代人的浪漫史”的《校花们》是浸染文学十多年的作者朱家雄闭门不出、潜心写作逾年之后方得以竣工的一部极具功力之作。小说以神州大学胡凸同学对爱情的求索为主线,以丰富多彩的校园文化生活为副线,充分地展现了大学生活的无限丰富性和他们曲折的爱情历程,在以胡凸对爱情的求索为中心的叙述中,同时也带入了他的同学们、校友们的爱情故事,让读者从男生的视角先后领略到了10多位校花级女生各个不同的美与风姿。
著名评论家、北大中文系教授谢冕称,朱家雄是70年代人,他和当代的文学新潮保持着很密切的联系。从他的意识构成和审美指向来看,应当属于当今的先锋文学的实践者和维护者一类。他的写作,特别是他的这部小说,为我们的文学展示了新世纪的丰富内涵和宏大气象。北大中文系教授陈晓明也指出,阅读这部有着浓烈青春气息的小说,就像重又置身于大学校园,再次经历那美好、难忘的年轻时代,这部《校花们》可以说是近年来无比活跃的青春文学、成长文学所取得的一个很突出的成果。(来源:中华读书报)
《校花们》1(1)
新学期以来,22号楼222室的一切都很正常,惟独胡凸是个例外。大一那年,胡凸的脸上总是涨满了反映内心幸福的笑容——那时候他的爱情正渐入佳境,那劲头儿,如果要评选一个本年度全球最快乐的人,那就得是他。大二那年,胡凸因为办学生社团,整日里从东蹿到西,从南奔到北,仿佛他要不忙,除了瘫痪,神州大学就只能休克了。念大三的老生了嘛,焉巴一点或严肃一点或德高望重一点都属正常,可他也过于那个了吧,才隔了个暑假没照面,就跟换了个人一般。也不知他是怎么搞的,整日里吃饭不香、喝茶不解渴、睡觉没状态,外带下棋老输,踢球时被场外的替补队员给换了下去,还因为上课走神,以致回答老师的提问牛头不对马嘴惹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并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据说当中有两人还笑掉了闪亮的门牙和发黄的龋齿各一颗。一句话,他24小时都晕乎得厉害,好似肉身在陪伴大家而魂魄到火星旅行去了一般。 胡凸的这种变化甚至使宿舍里的弟兄们多上了一门必修课,不论清晨、正午还是黄昏、子夜,大家都能时常地听到他嘴里的一些念叨,什么“至虚极,守静笃”、“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之类,前一句大家都知道是先秦哲学大师老子说的,以前曾多次听胡凸引用来开导诸情场失意者,后一句却不甚了了,只能猜测应当是佛家的名言。胡凸不是一心专注先秦诸子无心顾及其余的么,难道这个暑假他又看了点佛家的典籍以致拥有卖弄几句的法力了?好在那个叫佛学研究会的学生社团正好在九月里请来京郊某古刹一高僧在学校里搞了个佛学普及讲座并在演讲中提到了这句话,且被宿舍里去听讲的多人听到并记下了,于是乎大家总算知道了,原来这是禅宗六祖慧能先生年轻时悟出的一句——因为流传千古,乃至成了佛家的名言。难道胡凸有心事佛?宿舍里勇于胡思乱想的众哥们儿思量来琢磨去,终于判定应该不会是这样,像胡凸这种喜欢胡折腾的人,怎么可能呢? 要说这胡凸所在的历史系吧,在诸院系中掂量起来,毫无疑问是属于节奏比较缓慢、神情比较悠哉的那一类,可宿舍里虔心念书的弟兄们却一点也没闲着,整日里还都挺忙乎的。倘有硬要对这一点质疑的好事者溜进这22号楼222室来刺探的话,就会看到墙上挂有一幅装裱过的题为《同学务须努力》的醒目大字——由本宿舍杰出的青年学习家刘某某执笔的风格独特的硬笔书法作品,上面写有大家关于“忙乎”的几行言论:“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满园才俊旌蔽日,竞争激烈敌若云;我辈岂是蓬蒿人,早出晚归勤耕耘。”好事者要是胆敢指正乃至取笑该条幅太迂或太酸呀什么的,笑过之后的情形估计就不会太妙了——这可是大伙一人一句凑出来的集体智慧之结晶啊,班主任秦奋讲师来宿舍看望大家时都称赞过该条幅的呢——所谓的“情形”如果用该宿舍体育特长生赵某人的原话来描述,那就是既不迂也不酸的八字箴言——“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当然,这也就是说笑而已,并不会真的出现把好事者打趴下的局面。 虽然宿舍里的同学们关系处得都好似亲人一般,聚拢了胡侃起来更是口没遮拦、无所顾忌,可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平日里谁也不会刻意地去观察特定的某人。但这胡凸的表现也实在太反常了,偶尔躺在床头唉声叹气一两下乃至念叨几句倒也算不上什么事,可新学期都划拉掉三个礼拜了,此人却还是一副念叨无止境的德性,瞧着胡凸那副郁闷兮兮、愁眉苦脸的样,哥几个心里也发了毛,长此以往,那怎么了得?毕竟大伙在同一间宿舍住满两年且立在第三个年头上往前奔了,比山还要高的情谊就在这斗室里堆着,自己的事再多再忙,倘若谁要是落魄到这般田地的话,大家自然还是要捧出集体的温暖来关怀乃至诊疗一番才行的。这不,在酝酿了一些时间之后,众人就以车轮战的阵势加软硬兼施的盘问,逼迫胡凸挤牙膏一般在弟兄们面前交代了问题。大伙儿总算弄清楚了,唔,感情胡凸是失恋了,难怪他会表现成这样。 关于胡凸的初恋情人菲儿的情况,大家基本上都是知道的,甚至去年暑假菲儿到北京来看胡凸的那一回,宿舍里的好几个人还见过菲儿本人呢。菲儿是胡凸的中学同学,胡凸考进北京到神州大学历史系报到的那年,菲儿去上海念了东土大学的英语系,双双跻身名校,好一对比翼齐飞的鸳鸯哩!关于胡凸和菲儿的事,大家也知道得比较清楚,说不清这二位是啥时候开始产生那个意思的,总之,到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两个人终于捅破了隔着的那层纸,瞒天过海地做起了小情人。这样青梅竹马般的一对儿,都好两年了,怎么会分手啊,宿舍里的哥们儿通通表示不能接受。但这是事实——胡凸带着一脸的沮丧非常明确地肯定了这一点。 原来菲儿在学校里找了个要同她一起出国的男友,据胡凸在上海东土大学的另一个中学同窗颜毅武说,“那小子是上海本地人,长得也挺帅的”。上学期后半截菲儿在信里流露出分手意思的时候,胡凸还不相信,以为菲儿是在开玩笑,等暑假回到家里和菲儿见了面之后,他终于确切地知道这不是开玩笑了。胡凸当然不愿意就这样放弃,可无论他怎样向菲儿表白乃至做出各种各样的努力,终也没能挽回事情的结局,菲儿甚至只在家里呆了两个礼拜就返回了学校。不死心的胡凸于是紧跟着追到了上海,因为这个,颜毅武也很仗义地提前回了学校。胡凸在颜毅武的宿舍里住了几天,还拉着颜毅武作电灯泡陪着自己一次次地去找菲儿。可菲儿对他竟是想着法子避而不见,整天只顾着和她那新欢一起上托福班。胡凸甚至撞见了菲儿的那个男友储,储似乎也知道胡凸是菲儿的前男友,只是冷静地站在一边儿看菲儿和胡凸理论,和旁边的颜毅武一样并不插话。但事情却毫无转机,胡凸最终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剧变,一切都结束了。  
《校花们》1(2)
胡凸回到家里痛定思痛,乃至总结出了这一失败的几个原因。比如怪自己离菲儿太远鞭长莫及,比如怪菲儿在第二志愿里填了上海的大学之类。想当初,菲儿虽然因为高考发挥有点失常以致因总分差几分没能考上神州大学,可如果她第二志愿填的是北京别的比神州大学稍微差一点的大学,那她就不会在上海,大概也就不会发生眼下这样的变故了。不过胡凸知道更主要的还是要怪自己,谁让自己一直就没有立下出国留学的志向呢?谁让自己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对菲儿提出的出国主张姑息纵容一笑置之呢?菲儿虽然没能上神州大学,可她毕竟功底很好,特别是英语,中学时就单科领先于众人,上大学英语系之后,水平更非胡凸所能攀比。这时的菲儿,显然具备了出国的语言优势,再加上自大二以来日渐强烈的出国愿望,于是乎,出国在她就是志在必得了。胡凸终于拿定主意,也罢,分手就分手吧,有什么办法。胡凸安慰自己:这世间总有一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事已至此,无须再因失意而喟叹、自责,只管昂首挺胸往前走吧!男子汉一定要坚强的道理胡凸是知道的,可短期内胡凸却无法真正排解掉自己的愁苦和郁闷。 听到这里,张有志、刘沛阳、赵望东等众弟兄乃纷纷安慰胡凸:有什么啊,分手就分手好了,你个头高,长得又帅,还是“先秦诸子研究会”的名誉会长,犯得着跟自己过不去吗!世界这么大,天地这么开阔,神州大学这园子里美女如云,你胡凸大有用武之地,一点也不用愁,另起炉灶,从头再来好了,美好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呢,云云。 “先秦诸子研究会”是胡凸大二开学时创办的一个学生社团,不过他业已“退休”了,上学期五月初当选为系学生会宣传部长不久,他就把“会长”的宝座交给了他所选择的继任者罗涛,只保留了一个“名誉会长”的头衔。当此之时,这些似曾相识的话胡凸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对了,前两天,胡凸跑到夏天刚毕业已经上班了的老乡吴兆伟所谓的“牛郎居”那里和他去闲聊以排解自己郁闷情绪的时候,也曾对吴说起过这事。当时,也曾在去年暑假见过菲儿的吴兆伟同样表示不能接受,但当胡凸把事情的具体情形细细说了一通之后,胖胖的吴兆伟也就相信了,然后吴胖就对他开导、安慰了一番,什么要注意自我心理调试啊,不要太过伤感啊,不要影响学业啊,什么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没关系,来日方长要向前看,要看开一点啊,云云。因为是老生常谈,当时胡凸没觉得怎么样,可眼下这么多弟兄一齐跟他老生常谈,声势如此浩大,胡凸就觉得还是比较受用的了。也是,这种事还真不能一个人憋在肚子里,说出来,大家这么一开导、一安慰,心里还真是好受多了。 特别难得的是,宿舍里的亲人们还举了近在身边的若干富有说服力的实例来施以劝解。比如站在张有志身后一侧的赵望东就好心地对胡凸说:“你就想想我们的张有志同志吧,他单相思陈苗苗那么长时间,有一年半吧?结果姑娘家跟了卓建刚,你说有志同志他伤心不伤心,痛苦不痛苦?可他不也挺过来了?还轻松得跟没事一般,不管他心里究竟轻松与否,可看上去他就是那么坚强!胡凸你就虚心向眼前这位榜样学着点吧,你要相信自己,相信美好的明天还有更好的姑娘会来到你身边……” 赵望东还没说完,张有志就打断了他的聒噪,“去你的吧,我和陈苗苗走得近一点,是因为学生会工作的需要,我哪儿单相思陈苗苗了?我一再地向你们申明过我的既定方针:大一、大二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女朋友的问题,我一门心思就想做点正事,就想集中精力把系学生会的事抓好,只要能为我系广大同学谋点福利,个人问题晚一点抓不要紧。”张有志激动地冲赵望东咽咽唾沫,“我好歹也是一干部,总得讲点奉献精神嘛,这番话我几次三番地讲,几次三番地讲,大家都记住了,怎么你赵望东就愣是记不住呢?”张有志话锋一转,“还是让我来举个例子吧,”他扭转头来瞄准胡凸那张渐有起色的脸说:“你老人家还是想想赵望东那档子事吧,他追顾聪颖够卖力的吧,可跟与他有竞争嫌疑的武亮冷不丁闹上这么一架,就泡汤了,好事就黄了。虽然他后来还好歹又谈了个女朋友,可上学期就吹了,也算历尽坎坷的人了,可他像你这样了吗?也没有,这才是坚强的表现啊!” 意犹未尽的张有志还补充说:“还有那武亮,顾聪颖固然是让赵望东遭遇了失败,可也没他武亮什么事,但人家武亮像你这样了吗?没有,他活得好好的。” 斜坐在靠窗的下铺上的胡凸显然很受启发,他暂时忘记了他的愁郁,他满怀自责的心情朝坐着的床上狠捶了一拳,“我怎么这么没觉悟啊!整天和这么多光辉榜样住在一起,我怎么就不知道学习呢?” 赵望东本想和张有志再争辩争辩,见胡凸竟然开口说话了,就临时改变了主意,为了拉胡凸一把,他自我解嘲地说:“没错,这么多的日子,我就是这样形单影只、风雨凄迷地走过来的,榜样不榜样倒无所谓,可我绝没有一蹶不振,我和张有志同志一样,挺过来了!”说到这里,赵望东仿佛被自己感动了,为了凸显自己的榜样风采,他坚强地把控住自己的感情闸门,并以布满希望的表情为胡凸演示说:“不但这样,我还打算这个学期继续努力,一定要找寻到新的目标,好让一切从头开始。胡凸,谁让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呢,就让我们共勉,去争取更大的胜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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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志也很有感触地接着说:“失恋了有什么的?我告诉你一个办法:如果你能把感情的事看成一种负担,那就好办了,失恋就是卸载,就像当官的扔了官位感到‘无官一身轻’的道理一样。再又说了,你胡凸的失恋固然是令人伤痛的事,但却使222室两大阵营的力量对比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这个意义我不知道诸位看到了没有?原来是3比3,现在呢,变成4比2了,有女朋友在谈着的,只有王跃洋和刘沛阳两人,对不对?好歹你还跟菲儿处了两年,你再想想龚立德,从出生到现在,他连女孩都还没亲过呢!你应该知足了。” 龚立德没有介意张有志举他这个例子,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跃洋和刘沛阳则另有一套自己的安慰言辞给胡凸。 就这样,在宿舍里诸亲人极为诚挚、极为中肯的反复疏导和无私帮助下,胡凸还真想通了。胡凸甚至不以老子“至虚极,守静笃”的教诲来要求自己了,更不以暑假里为了逃避而略有涉猎的佛家语录来抚慰自己了。暑假里,胡凸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翻看诸如那本《佛家语录》之类的书,本来情绪还有所缓解了,可开学回到学校一见到无处不在的那一对对恋人,胡凸就受了刺激,就陷进失魂落魄的状态不能自拔了。好在宿舍里的这帮哥们够意思,够耐心,好歹把自己这至为沉重的身心给拉出了泥潭,胡凸暗暗要求自己绝不可辜负大家的期望,而应下决心以铁一般的意志让自己快乐起来。胡凸还忽然地记起了暑假里看过的那个电视连续剧《济公传奇》——济公同志不谈恋爱,固然没有失恋的苦恼,可他无论面对多少的坏人坏事都能轻松地解决之,并保持超然的风范和优游的心境,济公真正是“无烦无恼无忧愁”的一人啊!胡凸觉得自己应该学一学济公的精神。这么想来想去的,胡凸的思路最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