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的眼珠极黑,声音冷得彻骨:“你竟敢碰她的眼睛。”
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涌向了乔云笙,光线晦暗不明,使得气氛愈发压抑。
深深的寒意漫上乔云笙的心头,一层一层裹住了乔云笙的心,他只觉得彻骨的寒冷。
乔云笙的脸上虽然仍保持镇定,但是他的眼底已有了些许惧意。
他晓得陆淮这次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
乔云笙承认,这一刻,他终于怕了。
陆淮迟迟没有开枪,他就是要让乔云笙等着。
等待是最痛苦的煎熬,乔云笙不知道他会做什么,现在一定是怕极了。
陆淮要让乔云笙永远记着这一刻,他的命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
每一秒对乔云笙来说,都是如此漫长。乔云笙不晓得陆淮是要开枪打自己的眼睛,还是直接杀了自己。
他猜不透陆淮的心思,心里的寒意似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陆淮面无表情地再次开枪,这一次,他打的是乔云笙的耳朵。
耳朵极其脆弱,再细微的伤口,都会让疼痛放大数倍。
枪声再次响起,乔云笙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那一瞬间,乔云笙能察觉到冰冷的子弹擦过他的耳旁,耳边先是一凉,随即就是灼热的疼痛。
腿上的伤口,再加上耳边的擦伤,尖锐的疼痛一阵阵席卷而来,没有停歇。
疼痛仿佛要钻进了乔云笙的心口,随即又在心口蔓延开了。
乔云笙只觉痛极了,但他咬着牙没有叫出声,额头上早就已经覆上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乔云笙的嘴唇苍白至极,整个人有些微微颤抖。
他觉得自己仿佛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心力都已经耗尽了。
腿上、耳旁传来剧烈的疼痛,乔云笙有些站不稳了,他右脚弯曲,跪在了地上。
地板上传来冰冷的触感,时时刻刻提醒他,现在糟糕的处境。
乔云笙的眼底暗沉,从他成为鸿门头目后,他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
旁人只会向他求饶,而他从来不会向别人低头。
这时,陆淮站了起来,他向乔云笙走了过去。他的步子不紧不慢,一步步走向乔云笙。
淡淡的血腥味漫了上来,提醒刚才发生的一切。
越走近乔云笙,那股血腥味就越浓,但陆淮神色未变,他拿枪抵住了乔云笙的额头。
这把枪如同他的主人一样冷峻。
陆淮居高临下地看着乔云笙,眼底冰冷一片。
他的声音极冷,极淡:“乔云笙,你能不能活下来,全凭我一句话。如果还有下次,我直接废了你。”
“乔云笙,我要你生就生,我要你死就死。”陆淮的声音如同冬日里最寒冷刺骨的风。
陆淮的气息凌厉至极,一字一句:“从今日起,你的命就是我的。”
乔云笙的心神一凛,陆淮的意思是,他洪门头目的身份,在陆淮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若是他再对叶楚下手,下一次他绝对不可能活着了。
今日若是不应,只怕连这房间也走不出去。
乔云笙闭了眼,只能说:“我知道了,三少。”
乔云笙离开了,陆淮坐在位置上,按了按眉心。
他不会再让乔云笙伤叶楚半分,他会护叶楚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