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上一滞,不依不饶道:“自古立嫡,大皇子乃是先后所出。”
“混账——”
而后,皇上与众人不欢而散,但周琬静却在宫门口堵住圣驾,替妹妹求情。路过的贵人们,宫人们,连同外臣们均是瞧在眼里,心道:这几年皇后越发是糊涂了,可是一向果毅铁手腕的颐贵妃这几年来却是越来越与贤德靠边。
然而周琬静要得却也不是外人夸赞自己,自己妹妹是急功近利,为求太后一位开始不择手段起来了。
每每皇后犯错,贵妃求情,早已是后宫两位最权威女人之间的模式,宫人们看得久了,自然也腻了,打个哈欠该干嘛干嘛去。
“不得不夸佘美人,留着这么一手,丢一块大大的难题给我。”如今周琬静开始注意胧月的字,一笔一划一撇一捺地,都是亲自抓笔教的。
身旁的若兰爱屋及乌,自然不屑道:“人总归是死了,做坏事的没有好下场。”
“后宫里头哪有一定的对错是非,黑白全凭两张嘴罢了。”周琬静纠正了胧月几回,便放任胧月随意图画了,小孩子不能抓的太紧,否则会厌学的。
在这个时代很久很久以后某位学者会说一句话:“子孙不如我,留钱做什么,子孙若如我,留钱做什么?”
周琬静不敢将古人的东西照搬给皇上,只是委婉的表示了自己的教育经,以为穿越不被揭发就可以剽窃的,最讨人厌了。
然而周芝诺的行径远远不止于此。为争夺太子一位,打压颐贵妃气焰,皇后三番五次为皇上索罗来美人。如长相似大陈后的女子,如似顾嫔那般才情的女子,又或者与颐贵妃脾性相似的……
零零总总,算起来这几年里皇后可谓是一个称职的HR。而大皇子渐渐长大,居然硬是让皇后教导的开了窍,与二皇子渐渐疏远,欲有一方争夺之势。
反观颐贵妃,妹妹犯错,姐姐求情,感人肺腑。连外臣都对着周父叹气,有这么个女儿多好,何必非辅助另一个上位,后宫失火不说,竟然还想干预前朝。
嘉裕七十四年,皇上把握政权,太子未立,言官不满,纷纷上奏,皇上发落几个出头,前朝这才平息。
周父也在其中。皇上顾其老臣的颜面,没有多大苛责,只是连着几月不点名周父,俨然是要冷落。
周琬静面见周母这一日,打扮的极为华贵。有些账周琬静不想算,但是不想算不代表今后也要任人欺负。
待周母行完了礼,却不见娘娘道声“免礼。”忍不住抬头一看。
周琬静冷笑道:“母亲不必多礼。”
“谢娘娘。”周母心中不安,勉强笑道:“难得进宫一回,好久不见娘娘,如今娘娘安康,我也就知足了。”
“母亲是该知足才对,母亲现如今是皇后的主母,又是我父亲是填房,也可谓是大富大贵了。”周琬静提示道。
周母有些恼怒,却也不好发火,语气硬了三分:“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娘娘贵为贵妃,头上还有个皇后呢。”
“是啊,本宫诞下一子一女,皇后娘娘抚养着大皇子,各有千秋罢了。”周琬静加重了“抚养”二字。
到底大皇子不是皇后所出,隔了一层不说,即便将来大皇子立为太子,也是一切皆有变数。
“哼,娘娘好生戾气。”周母狠狠道:“别忘了,娘娘是靠谁进的宫。”
“我若非进宫就要嫁给世家的傻子当妻子!”当年事情周琬静早已派人查得一清二楚,原来自己身体的本尊并非贪图富贵名利,而是迫于无奈,如此周琬静大多也释然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最后周母与周琬静不欢而散,此番谈话,周母却也知道了周琬静再也不是那个好拿捏好把握的“乖女儿”了。
待周母去探望女儿周芝诺,却见周芝诺正在为大皇子挑侍人。
周芝诺只选了几个长相端正,眉清目秀的世家姑娘,周母见罢急忙道:“不可不可。”
“母亲,为何不可?”周芝诺奇怪道,给大皇子选侍人,自然要选几个貌美的。
可周母却是只留了一个其中家世最好的女子,其他的不顾样貌,挑出姿色平庸的四个。见周芝诺不解,周母解释道:“大皇子如今这个年纪就是该收收心了,若是见着了美人儿沉迷于美色那便毁了!所谓绿叶衬红花,让大皇子知道这有了天下,自然有更多的美女……”
周母这个谬论,说来可笑,可对于周芝诺而言,如今最最要紧的便是让大皇子成为太子了。
周琬静那边送走了周母,喝了口茶顺气,吩咐挽眉去打探周母去中宫那边的消息,便笑道:“我就想知道,周芝诺没了个出主意的人,还能干什么。”
“若是大皇子立为太子,百年之后,皇后便是太后,一人独大。若是二皇子,那娘娘于皇后就是东西宫太后,分庭抗衡。可是皇上是二皇子,自然是亲近娘娘多一些。皇后又不傻,怎么会放过娘娘于二皇子呢?”若兰心直口快。
其实周琬静到如今也开始急了,若兰的话糙理不糙,二皇子渐渐大了,身为皇家皇子,耳濡目染,如今身旁一列至交与大皇子那边队伍分明有对抗之势。这些都不是周琬静插手的,而是二皇子自己培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