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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第1页)

钱江因东王日见跋扈,难免阋墙之祸,终将由此瓦解。从此以后,不觉灰心起来。

一天忽按李秀成之信,展开一看,见是李秀成前来责备他的。说是弟的驻兵九江,原望天皇调京,会同北伐。如今不图北方,且命弟进兵去取南昌,南昌纵得,于大局何补?威王林凤翔之才,虽然胜弟,但不及军师多多,何以令他单独去行如此大事?近见朝中所出政令,往往颠倒百出,究是何故云云。

钱江看罢,本想详细复信。后来一想,便不回复。因为东王自从回京之后,四处城门,派人检查,恐怕被其查出不便。李秀成候了许久,不见钱江的回信,只好进兵。出发之际,因闻曾国藩业已驻兵瑞州,他就先攻南康。

他的一个心腹将官,名叫袁圆的问他道:“王爷何故先敢南康?”

李秀成笑答道:“南康若为我得,东至饶州,西至武宁,皆为我们所有矣。”

袁圆听说,方始拜服,即行出发。

及到南康相近地方,忽据探子报到,说是官兵方面,已由前任江苏提督余万清前来应战。李秀成听了微笑道:“若是他来,南康地方,不必厮杀可为我有。”

李秀成刚刚说完,正在吃饭。又据探子报称,说是曾国藩那边,又派李续宾、罗泽南二人,各率精兵五千,来助余万清提督。李秀成不待探子说完,惊得投箸于地,汗下不止。正是:

强中自有强中手

理外偏多理外人

不知李秀成如何惊慌至此,且阅下文。

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将惮援兵 面上飞金如君认干娘

李秀成的部将袁圆,忽见李秀成一听见罗泽南、李续宾二人,来助余万清之信不禁吓得投箸于地,满头大汗起来,甚为不解。忙去问着李秀成道:“王爷久经战阵,何故一闻罗李二人赶来助敌,即现这般惊慌之状。”

李秀成见问,一壁俯身拾起地上的筷子,一壁拭着额上之汗的答道:“罗李二人,本是师生。曾国藩都把他们当作五虎大将看待。他们二人既来助战,我已难得对付。再加曾国藩驻兵瑞州,本在做那赣皖湘鄂四省声援的,如何不授他们的奇计。我仅一旅之师,怎么不惊。”

袁圆听了不服道:“王爷不必这般长他人的威风,灭自己的锐气。末将不敏,倒要和他们见个高下。”

李秀成乱摇其手的答道:“这件事情,不是可以赌气的。我此刻限你率同你的将士,扮作平民模样,赶在罗李二人之先,混入南康城中。一俟那个余万清出城和我接触之际获、效果和事实。把理论、概念看作是行动的工具,是人在,你们就在城内据了城池。只要你能赶在罗李二人之先,不论胜败,就记你的首功。”

袁圆听说大喜道:“王爷既用这个调虎离出之计,末将一定漏夜赶去就是。”

李秀成挥手道:“事不宜迟,愈速愈妙。”

袁圆立即回队,下令衔枚疾奔。等他赶到,混入城内,罗李二人果尚未至。李秀成一等袁圆走后,连饭也没心思再吃“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④指精神专一。《荀子·,忙即率大军兼程前进。

那个余万清,自从在南京战败之后,总算走了琦善的路子,朝廷方才将他调到南昌,戴罪立功。此次奉了抚台之命,来敌李秀成一路人马,生怕罗李二人抢了他的头功,所以不等他们到达,他就带了所部,出城迎了上来。要想由他的队伍,单独击走李秀成之军,便好将功赎罪。他还没有走到名叫十字坡的地方,已与李秀成的队伍相值。

李秀成一见余万清这般轻进,不顾后方。算定袁圆,此时谅已据了南康城池,也不再和余万清前去打话,立即催动人马,就和余万清厮杀起来。双方正在杀得难解难分之际,余万清的后队,忽接探报,说是南康城地,已被李秀成的部下所占。后队一听城池失守,顿时慌忙,不战自溃。余万清陡见这种形状,料知后方有变,只好连战连退,直向南昌省垣逃去。李秀成并不追赶,单是一脚进城,即命袁圆乘胜收复武宁、饶州等处。

那末罗泽南、李续宾二人,既是两员文武全材的将官,怎么如此误事的呢?内中自有道理。

原来曾国藩自从打发他的兄弟贞干和彭玉麟、李续宜几个,前去攻鄂之后,他就奉报移驻瑞州,即日起程。刚才到达,就接江西抚台的移文,请他发兵去援南康。他知李秀成是个谋勇兼备的人物,不好怠慢。就派罗泽南、李续宾二人,各率本部人马,兼程进发,去助余军。

哪知罗李二人,刚才走至半路,一连接到南昌抚台的几封公事,命他们二人迅速救援省垣,并有宁弃南康之语。那时外间的谣传,确有翼王石达开亲统十万大兵,攻夺南昌的说话。罗泽南也认为省垣地方,自比外县重要。李续宾更有一点私心:那天他在曾国藩会议军情的座上,曾国藩曾经劝他不必赴鄂,要他同到瑞州,一有机会便好保他署理赣抚之说。所以他在那时忽然面有喜色,不过他的喜欢,并不是喜欢去作抚台。他是喜欢一做抚台,便有兵权在手,无非取那学优而仕,好展他的抱负之意。后来他虽未得赣抚,却得了皖抚,也是一样。只要看他能够殉难三河之事,便可相信他的宗旨了。此是后话,现在不必先叙。

单说当时他们师生两个,计议之后,即去保守南昌。及见余万清败退到省,便去问明战况。余万清自然推在寡不敌众面上,掩去自己轻敌失地之罪。好在抚台,本有宁弃南康的一句说话,不便怪他。罗李二人即将此事经过,详细的禀明曾国藩那儿。

那时曾国藩正接克复汉阳、武昌两处的喜信。一个回信令他们师生二人,且在南昌驻札候命,一面会同官文、胡林翼等人,保奏李续宜署理湖北藩台。因为彭玉麟早有说话在先,志在平贼,誓不做官。贞干又是他的胞弟,不肯援那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的例子,保举自己兄弟。李续宜既署鄂藩就别了曾贞干、彭玉麟两个,去到武昌。当面谢过官胡两位上司,即日到任。

胡林翼见有李续宜做了他的帮手,自然很是满意。正想放手做事,会同曾国藩、彭玉麟、向荣、张国梁以及沿长江一带的几位督抚,设法克复南京的时候,岂知那个官文自恃皇帝乡亲,事事掣他之肘。照前清的体制,本来和总督同职的巡抚,最没做头。官文既极颟顸,咸丰皇帝又信他的说话,胡林翼至此,自然弄得无事可为起来。

一天忽接家报,写了一封回信致他枫弟道:近来粤匪弃武昌,下金陵,掠江西,往来无定,有类流寇。前吴帅,奏调兄入鄂办事,帮理军务,兄即带领黔员数千人,迳来湖北,不再回里。太夫人因路途跋涉,故令黄安护送返益。兄抵鄂境未久,复蒙圣恩高厚,又拜署理鄂抚之命,现正部署一切。仍拟命黄安回益,迎接太夫人及汝嫂来鄂奉养。来函谓是非至无一定,惟视势力之强弱为标准,语亦稍嫌偏激。大概是非不当求之于人,而当返问于己。悠悠之口,肆其鼓簧以颠倒曲直,确为数见之事。衰世尤甚。然清夜以思,曲则顾影自惭,此心正忐忑不能安放得下耳。

胡林翼发了家信之后,仍是闷闷不乐。又过月余,他的太夫人同了媳妇陶夫人,已由益阳原籍到来。胡林翼便将太夫人婆媳二人,迎入抚署。瞧着太夫人很觉精神健旺,陶夫人身体也好,心里方才开怀一半。

及至第二年的二月下旬,因知三月初一,就是他的太夫人六旬大庆,暗思太夫人守节多年,自己已经位居疆吏,应该替太夫人好好闹热一天。此信犹未传出,所有属员,已来纷纷送礼。

事为太夫人所知,立即把胡林翼叫上去,含怒的责备他道:“现在甚么时候!为娘想来,正是为臣子的卧薪尝胆之秋。

你也曾念过几句诗书,难道连这一点点的大道理都不知道么?”

胡林翼忽见太夫人已在发怒,吓得连忙跪下,委委曲曲的辩明道:“母亲方才的教训,自然都是天经地义之言。不过儿子仰蒙母亲教育成人,现在也是一位封疆大臣。母亲辛勤半世,现当六十大寿,儿子要替母亲祝寿,也无非取那圣人所说,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的古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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