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目光落在上官鹏面上。“鹏儿与那个铁甲人交过手,交给他好了。”
上官鹏应声亦自退下,龙飞目光转向杨普。“名人谱记载,那个铁甲人的第一次出现乃是九个月前,都江堰附近一座横跨江面的铁索桥上?”
杨普恭恭敬敬的回答:“当时峨嵋派的郭石应青城派的张千之邀在桥上决斗,但张千没有来,却来了那个铁甲人,郭石结果死在铁甲人手下,观战的都以为那个铁甲人就是张千,可是在他们决斗同时,我们却有人看见张千在附近的酒楼悠然喝酒,调查所得,事前张千曾经在大丰号钱庄存入了一千两黄金,兑换了一张同样价值的银票。”
龙飞接道:“张千未几加入了天地会,长桥一役,被我们击杀。”
杨普随道:“铁甲人的第二次,也是我们所知道的最后一次出现,乃是在八个月之前,这次他乘夜闯进了太平名宿顾云亭的家中,击杀了顾云亭,据所知顾云亭乎生只有辽东封羽一个力敌,封羽有次为非作歹,败于顾云亭手下,伤病而愈,发誓报仇,两次挑战于顾云亭,都为他所败,事后封羽于顾云亭被杀的同时逃去无踪,太极门到现在仍然在找寻此人下落,而调查所得,事前封羽曾变卖所有家产,在大丰钱庄兑换了一张相当于二千两黄金的银票。”
龙飞嘟喃道:“又是大丰钱庄。”
香芸接道:“封羽并不是天地会的人,张千也只是事后才加入天地会,可见那个铁甲人并不是天地会所有,两者之间只怕亦是雇佣关系。”
龙飞点头:“当然,否则司马纵横绝不会放着这样的一个杀手不用。”
香芸道:“说不定他近日才与那个铁甲人联络上。”
龙飞又点头:“天地会应该出得起钱,将那个铁甲人据为己有的。”
香芸道:“但那个铁甲人到现在显然还是不属于天地会所有,杀上官叔叔只是为了那一万两黄金,别无他因。”
龙飞道:“任何人有他那种装备本领,相信也不会轻易向别人臣服。”
香芸道:“司马纵横也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现在不惜假他人之手,可见已经被我们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龙飞道:“九月洛阳的一战,我们解决了伍凤楼一伙,又因为护花在地下密室发现了若干有关天地会的秘密,我们先后在各地展开一百二十四次行动,毁去了天地会分布在各地大大小小的根据地,甚至他们隐藏在京城闹市中最重要的一个根据地亦被我们发现、毁灭,他们的势力虽然庞大,但在我们连番扑击下,伤亡惨重,估计已经被我们消灭得七七八八,剩下来的纵然仍死心不息,跟着司马纵横,相信亦不敢公然采取什么行动,因为他们的行踪一旦被发现,势必招致我们凌厉的反击,我们事实亦已能够调动所有的人力,集中向一点攻击,而无须兼顾其他,在这种情形之下,司马纵横就是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也是差不多的了。”
“为了挽回各人的信心,他当然不能不有所行动,重金雇佣那个铁甲杀手不失为明智之举。”香芸拈起毛笔。“那即使失败,他损失的只是万两黄金,而成功,则有助于恢复别人对他已失去的信心。”
龙飞道:“他当然是希望成功的,否则也不会亲自出手。”
“那主要的目的,相信还是在掩护那个铁甲人撤退,以免被我们的人追及,也就是说——”香芸一顿才接道:“他还有用得着那个铁甲人的地方。”
龙飞微微颔首:“可惜我们不知道他的下一个对象是哪一个。”
香芸道:“天地会要杀的对象,女儿随口也可以数出二三十个。”
龙飞叹息道:“困难就是在这里,不过只要我们的防范工作做得好,那个铁甲人纵能够再得手,也休想再跑得掉。”
香芸挥笔批改了几行,缓缓道:“有一条线索,我们也不能忽视。”
“大丰钱庄。”
香芸点头:“大丰钱庄是最大、也是信用最好的一家钱庄,黄金携带麻烦,铁甲人转收信用最好的钱庄发出来的银票,是很合情理的举动,我们大可以查一查,大丰钱庄近来有什么人存进万两黄金。”
龙飞道:“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大丰钱庄的上下对来人应该仍有印象。”
香芸道:“这一来,我们可以查出买凶的到底是什么人,甚至可以因此而查出那个铁甲人的底细。”
龙飞连连点头:“他收下的那些银票总要兑换的。”
“经营大丰钱庄的人,根据那些我们调查所得,都是身家清白的正当商人。”杨普道:“相信他们一定会很乐意与我们合作。”
香芸道:“问题只是在司马纵横是否考虑到这许多?”
龙飞接着道:“那要看司马纵横以为我们对那个铁甲人知道多少,以及他对那个铁甲人又知道多少。”
香芸道:“那个铁甲人当然不会只是出现过两次,只是我们一向对于与天地会没有关系的人都甚少理会,因为我们不能够这样浪费时间人力在别的人、别的事之上,事实也没有足够的人手调动,司马纵横与我们一直对立,当然知道我们这个习惯,而那个铁甲人到现在才为他所用,可见并不容易联络上,他未必能够每一方面都能够兼顾到。”
“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够随便放过任何线索。”龙飞转而吩咐:“这件事,就由杨普与万里负责。”
杨普与龙飞的另一个义子应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