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现在,就已经有两个李家的女孩子偷偷的在人群后面盯着陈观水在望。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李玉冰一直都是走在陈观水右边半个身位之后。差距很小,却是很耐人寻味。更何况剩下的所有女人,包括那个没有面目的法灵傀儡,竟然都是以陈观水为中心,跟随着这个少年的一举一动。
再是瞎子,也能看出不正常来。如果不是出身高贵,怎么可能一个炼气期的小白脸,就可以让一个七大姓的女儿俯首?难道真的以为光靠床上的长枪大槊,就可以得到一切么?
所以,自然有女孩就挨了过去。
不过李玉冰却没有为她们讲明陈观水的身份,很随意的和点检处的都点检见过礼节,和那个老女人聊了几句天气和行程,就辞别出来了。也就是掏了三十两银子,从点检处的书架上买了一大堆介绍郁洲岛和逍遥城风土人情的书籍,又从那个轩辕通天灵石上拷贝下了几张地图,留了一个rì后通讯联络的地址。
而这地址,却是陈观水要去的罗浮街六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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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观水真正站在六耳行的门前时,才真正体会到“罗浮”这两个字究竟代表着什么。
一座浩大的云城,并没有什么。站满了整座云城所有角落的傀儡大军,多达数万的筑基战力的法令傀儡,甚至还有金丹战力的傀儡存在,这依然没有什么。就是这个巨大的商行里面出售活的蛟龙,代卖灵脉山川甚至是一个凡人国度的疆土,依然是没有什么。
但是,在六耳行的云城之下,那一片地面上,有着一座金山。一座真的由金黄sè的金砖和无数白银、无数珠宝、无数瓷器、无数价值连城的货物组成的小山,一座有上百米高、数百个山头、长有七八百步、宽有千步以上的小山,也是一座没有任何法阵防护、直接**裸坦诚在所有人触手可及之处的金山。
然而,在陈观水的面前,围绕着这座金山有一条站满了人的大路,金山里也有着数不清的穿着六耳行商行制服的人在各个角落穿行着。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些东西,哪怕最小的一锭银子、一枚铜钱,又或者是接着搬货的机会多带出去一个东西。
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伸手。所有的人都是睁着眼睛,死死的看着眼前的金山,恨不得是要把这金山刻进心里。但是哪怕最小的孩子,也不敢越过雷池半步。
因为在金山的前面,有一个石碑,刻着十四个大字:“按罗浮律,盗一金者诛,盗十金者族。”
更是因为在金山里,随处可以看见以前被处死的那些罪人的头骨,就那样被随意丢在角落,却又无处不见。白森森的骨骸,说不清的恐怖。一双空洞的眼眶,又怎能说得清活着时的风流。
就是“罗浮”这两个字,让这石碑上的法律从六耳行的云城展开开始一直执行到了现在。也同样是“罗浮”这两个字,让数十个金丹真人的人头成了石碑前的风景。更是因为“罗浮”这两个字,让六耳行里面那些同样姓陈的人也是只能束手,空看着金山在眼前却不能染指,空是满腔火焰却无处发泄。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六耳行的那个女主人,陈六耳。
陈观水读过关于这个奇女子的传记,也是从阿镜那里知道这个女人修炼的是什么“道”,又为什么会以元婴真君的修为创建了罗浮三十三中最诡异的“六耳行”。就是眼前的金山,也是有一份隐蔽在里面。不过陈观水知道的,就只有一个。这座金山和天下所有六耳行云城下的金山一起,都是另一个宗门,无想山的盗宗,入门弟子的试炼之地。
而也是在同时,盗宗所有不能入门的弟子,全部都变成了金山里的白骨。
只有能真的偷走金山里的某一件东西,逃过云城法阵的禁制、陈家傀儡大军的追杀、善功碑上的悬赏,还有就是那件东西里面的陈六耳设定下的一个诅咒,能活着从金山一直逃到彻底抹消掉自己的所有痕迹,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你就可以算是一个可以得到盗宗真传道法的内门弟子了。
但在另一边,六耳行里的罗浮善功碑上,却是抬头就是一个挂在那里不动的任务:“追杀金山窃贼,杀一人,得善功不等。以一始,上不封顶。”却是地道的猫鼠游戏,而且还是你死我活的血淋淋的游戏。不是猫叼着流血死去的老鼠领赏,就是老鼠反过来吃掉了猫、再被第二波来的猫吃掉。
就是现在,谁又能说那些围观在金山旁边的,双目通红、悲痛yù绝的人群里,没有几个想拜入盗宗的散修?而在云城之上的密室里,那些水镜前,又怎能没有几个希望下面多几个毛脚小贼,好让自己的灵玉里多几个善功的陈家修士?
不过,这些都和陈观水无关。陈观水也不怕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物,抬脚就上了云桥,被云桥的法阵流转送上了天。
照旧是一块青紫sè的轩辕通天灵玉,照样是陈家的几十个美貌的女子充当着迎宾的小吏,明眸善睐,注视着灵玉上的灵光闪动,看着云桥送上来的年轻俊秀,彼此窃窃私语互相抢着各自的目标。
但是陈观水刚刚从云桥上下来,那些个女子早早就跪伏成了一片。妖娆身姿曲折婉转,更是显得她们腰臀的丰满;莺语嫣嫣,一份惶恐却有九分好奇。
那领头的女子,一个二十一二岁的丰满少妇,穿着一身大红sè的官袍,紧紧的束着胸,把那一大摊白皙肥嫩挤成了两个水球,莲步轻移中如水波一般的弹动。她却是很自然,走到陈观水身前就是大大的一个躬鞠了下来。
更是让陈观水包揽了那壮阔峡谷的风情,一览无遗。
那少妇轻启朱唇,“你可是远少爷家的观水公子?修少爷可好?”
说不得,谁叫陈观水的祖父,那个叫陈远的家伙,竟然是和陈六耳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虽然一个是上千岁的元婴修士,一个才是百岁不到的普通筑基修士,却又真切是血出同源。而在陈观水的老爸身上,从小就被陈远扔在族中,最后就流到了陈六耳的水中。从一个只会躺在毯子上面傻傻流口水的小肉团,一点点就长成了玉树临风的少年。
虽然是没有什么名分,但是从小长在近前,总还是有一线情分在。就是陈修东行寻母,也是坐的六耳行的飞天云舟。
至于陈观水,那块轩辕通天灵玉上,显示的就是“罗浮山东海分支安景宫一脉第二代陈观水”这一行辈分大得吓人的一行字。更何况罗浮东倾,和陈观水一起来郁洲岛的还有一位家族里的老祖宗,那个已经存在了三万年的书妖-三十二。
自然是让眼前的女人格外的小心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早在一个月前,三十二决定要乘坐飞天云舟的时候,林可雅就通过吴国监察道观里面的善功碑把陈观水这一行人的资料和影画传到了郁洲岛,再转入六耳行。所以那个女官早就对陈观水这一行人的人数、姓名、修为、地位、家世等等细节,都是了如指掌。而现在,也就少了一个三十二,多了一个少妇和一个小萝莉,其他的人和资料上的都是完全一样。
而看那个少妇的衣着,虽然已经换了一件外衣,但是从边角处露出的种种细节看,她也不过是飞天云舟上某一个舱室的侍女。应该是好运,被眼前的少年点中,然后被按在床上,收用过了。而且不仅是被收用了,还是那极少数可以继续攀附上去、被这个少年带在身边的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