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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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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婵对莫非生的态度相当恼火，她皱着眉头，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谁疑神疑鬼了？就你忙！就你官儿大！行啊，你什么都甭管，等你女儿让流氓欺负了，看你管不管！”

莫非生也急了：“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流氓流氓的？卿卿绝不会和流氓搞到一块儿！你做妈妈的怎么这样说自己孩子？真是太过分了！”

“怎么不是流氓？你看见哪个流氓头上贴着标签？这个年龄谈什么恋爱？万一谈出事儿来，性质和流氓一样！”叶婵依然怒不可遏：“你相信你女儿？莫非生，你到底了解你女儿多少？”

莫非生被说的一时语塞。他关心女儿，但也的确不了解女儿。他想起莫卿卿总是一副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不安。

司机在楼下按了按喇叭，提醒莫非生时间不早了。莫非生看看表，他真的必须走了。“这样，先别着急上火，天塌不下来，有什么事我们晚上说。”

叶婵一转身挡在门前：“你不管也行，我解决，我不能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莫非生推开她：“你别乱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卿卿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得讲究方式方法。再说，没凭没据的，就是瞎猜疑嘛！”

叶婵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个信封，在莫非生面前晃了晃：“没凭没据我会说她早恋吗？不仅有凭有据，还有名有姓。”叶婵咬牙切齿：“等着吧，我非把这勾引卿卿的小流氓揪出来不可！”

莫非生夺过信，抽出来看了半天，他的眉头慢慢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舒——清——朗！”他把信封装进上衣口袋：“从哪儿弄的？是不是翻出来的？”叶婵没搭腔，算是默认。“跟你说过，不要乱动她的东西，不要让她感觉我们在监督她，你呀！”

“我帮她整理一下东西不算乱翻吧？我是她妈，从小不都是我帮她收拾？就知道对我上纲上线的。”叶婵小声嘀咕。

“这事儿你先保密，一点不能流露，我了解清楚状况再做决定。”莫非生拉开防盗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我安排。再说，不管你是谁，乱翻别人东西都不对，老是冲动。”

莫非生急匆匆地下楼。他看看表，已经快八点半了。这个早晨让他心情沉重，不止沉重，沉重之余多多少少还有一丝焦虑和不安。

“舒——清——朗！”他在心里再次默念着这个陌生而特别的名字。

卿卿我我　第二章　7（1）

晚上，莫非生推掉一切应酬，亲自驾车早早来到校门口的隐蔽处停好。他想在此等侯莫卿卿放学，然后，再悄悄地尾随着，不动声色地了解一下女儿的情况。叶婵说的对，他们只有一个女儿，他必须要对女儿负责。同时他也相信，如果有问题肯定能发现。

第一天，他发现莫卿卿和伊诺一起放学，手臂勾手臂地一路疾走，然后，莫卿卿率先到家，再然后，莫卿卿房间的小台灯就亮了起来。莫非生感觉和女儿前后脚回家太容易引起怀疑，决定继续往前开一段，到了十字路口再掉头回来。

可是，这一继续往前，却让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

莫非生的车悄无声息地滑过自家楼座，远远的，他看见那个叫伊诺的女孩儿独自一人走在前面。莫非生想喊住她，想顺路载她回去。可转念一想，觉得这种做法太过冒险。这个伊诺看上去聪明伶俐还颇有城府，比莫卿卿不知成熟多少倍。如果被她察觉了什么，势必会影响到自己的计划。这样想着，他放慢了车速，远远跟着伊诺，“算是护送吧，”莫非生苦笑了一下。

跟了一会儿，伊诺突然放慢了脚步。莫非生觉得纳闷，天色早就黑了，北风刺骨，她不急着回家，慢悠悠地溜达什么？谁知，还没等莫非生想明白，伊诺竟然毫无征兆地转头看了过来。莫非生一惊，以为被发现了，很是慌乱。

伊诺张望了一会儿，似乎还特别注意了一下莫非生的车。莫非生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开出那辆上下班的公务车，而是从先前部队借了一辆挂军牌的吉普车。否则，这个精明的丫头肯定能认出来！

好在伊诺仅仅是张望了一下车况，随即就快步跑到了马路对面。马路对面是刚刚开业不久的一家大型商厦，此刻虽然夜幕降临，但大厦里却灯火通明的。“难道她要买东西？”莫非生觉得奇怪。

伊诺没进商厦，而是拐到了商厦侧面阴暗处的一个废旧报亭。在那里，站着一个捂得严严实实、身材挺拔的年轻男人。

即使隔着马路，莫非生依然清楚地看到男人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戴到了伊诺头上，伊诺又摘下来重新戴了回去。两人很是亲热地谦让了一番，然后，伊诺把围巾拉起来遮住了半个脸，挽着年轻男人的手臂，低头快步往海边走去。

莫非生有些恍惚，他脑子很乱，无法对眼前的一切做出正确判断，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跟上去看个究竟。

海边风声凛冽，行人稀少。莫非生看到伊诺和年轻男人似乎一点儿都不怕冷，他们挽着胳膊，沿着楼梯，快速下到了被石栏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护堤大坝上。

莫非生下了车，悄悄地走到了石栏边。他觉得自己像个卑鄙的偷窥者，专门以窥探别人的隐私为乐。但是，这个叫伊诺的女孩儿，这个莫卿卿最好的朋友，这些今晚被莫非生突然撞见的情形，都让他的好奇心变得空前膨胀起来。

莫非生发现，被石栏遮住的大坝原来是个非常隐蔽的好地方。从外面一点儿看不出里面的结构，远远望去，会以为石栏下面就是大海。其实，石栏下面是宽宽的、有着挡风凹陷的拦堤大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