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酒楼,要了个包间,便一起进入里面。待上来酒菜,也没直接谈生意上的事情,而是先聊家常,这是增进感情,顺便更加了解双方的底细。
当李宝和得知这两兄弟来自许家村,他也是跟着唏嘘了一阵。那里发生的事情,也早就传到了县城里,大家都知道,那里实在是挺惨的。
许昊也对对方了解了一下,这李宝和的身世也不简单。他是太原李氏家族的一个小子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家得了天下,所以,他这个小子弟也就跟着沾了光。
气氛逐渐活络起来,双方都已经无论年龄,开始称兄道弟起来,话题也扯到了生意方面。
最后双方开诚布公,以两个金饼子,两贯钱的价格,许昊算是包了牙行所有的奴隶。私底下,又有两贯钱给了李宝和。而至于讨价还价的事情,这里没有。许昊身体里可是有着一个五十来岁老家伙的经历,这些体制内的潜规则他是懂的。
吃饱喝足了,双方皆大欢喜。许昊让许虎去雇些马车,顺便买些鞋袜和其它的生活用品。而他则是和李宝和一起先回了趟牙行,钱契两清之后,李宝和又领着他一起来到了县衙。买了这么多奴隶,官府是要有个登记的,最起码也得都给办个“临时身份证”的。
可进了县衙,今天也是巧了,县令,县丞,县尉,师爷他们四个县里的主管都在。县尉王纯许昊见过,其它人就不清楚姓名了。
李宝和倒是这里的常客,先是一番寒暄,又是互通了姓名,然后他又让伙计抬进来几筐记录奴隶的简牍。
牙行的事情,当然县里人不敢给耽误了,由师爷领着伙计下去去办手续。县令王葩五十多岁,打量了一番许昊,开口问:“你就是许家湾的许昊?”
许昊一听这县大老爷问话,赶忙躬身回答:“回县爷,不才正是草民。”
这县老爷的名字听起来咋这么违和!山西口音说出王葩,读音和“王八”一样,他真的叫这名?
县令也不知道他想什么,接着又道:“对于你们村里发生的厄难,本县也深表同情和遗憾,看你领着一帮小娃娃活的艰苦,本县准备迁批人口过你那里去,也不知你同不同意?”
往自己村子里迁人,这当然是好事。许昊正准备高兴的答应下来,不过一丝疑虑从他心底而生。听说这县令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他能好心给自己迁人口?不对,这家伙可是太原王氏的族人,莫不是他是要打王家湾土地的主意?
想到此处,许昊赶紧果断拒绝:“多谢县爷的关怀,至于人口的问题,草民这不是买了这么多奴隶了吗,许家湾以后会好起来的。”
县令听完“嗯?”了一声,和县丞王琼对了一个眼色。
靠,这都是什么名字,一个王八,一个王穷!也不知道他们上代人是个什么文化。
县令接下来没有做声,而县丞却接话道:“许昊啊,你那里的情况我等现在也都清楚,也是深表遗憾,不过你今年已经十九了吧,你的兵役也是时候去服了吧。这样吧,看着你那里比较艰难,今年的劳役就给你免了,再给你十天时间准备,十天后来这里报道,到时役差会领你去服你该服的兵役。”
许昊听完,恨得牙根痒痒,这是明着抢地的节奏啊,要么迁人给地,要么服兵役,这役差是谁也不清楚,半路上把你干掉了,地一样是人家的。
许昊心里想着,面上却没表露出来,又躬身给县丞答谢:“草民多谢县丞知我等之疾苦,免了我等的劳役。”
县丞再也没有多说什么,等办完了奴隶的手续,他便随着李宝和一起,与县令大人告辞离开。转过身去,只听县令告诫道:“年轻人,回去好好考虑考虑,为了你,还有村里的那些孩子们。”
许昊没有回头,心里压抑着一股火气,跟着李掌柜来到牙行。
牙行门前现在已经排好长队,年纪大还有身体虚弱的现在都已经上了马车。许昊看已经准备好了,便和李掌柜抱拳告辞,领着这一长队奴隶们便往村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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