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窈心跳漏了半拍,慌忙捧住他的脸,“好端端的哭什么,我没那么恶劣,非要看你哭才高兴。”
“是吗?”谢晋白轻轻扯唇,“在我眼里,你比这个更恶劣。”
她终于不再是那副冷淡模样,总算愿意正眼看他。
可谢晋白却发现自己已经生不出太大的欢喜。
他被她折磨太久。
她吊着他,玩弄他。
不让他彻底死心,也不肯直接了当回应他的情意。
忽冷忽热,忽近忽远,反反复复。
一个迎面而来的巴掌过后,是她似有若无的情意关怀。
比如此刻,她的这个眼神,谁能说她不爱他呢?
如果这不是他心爱的姑娘,谢晋白会用最大恶意去揣度她。
也绝不会容忍自己被拿捏至此。
可她是。
他闭了闭眼:“你骗了我太多次,我分不清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崔令窈神色微怔,呐呐道:“这些话没骗你。”
“我能不能信你?”
谢晋白握住她的手腕,贴在自己脸上,目光定定看着她,“整个大越朝对审讯最擅长的几个人都在我麾下,不伤皮肉,不伤筋骨,同样有办法让你如实交代,你说我是信你的话,还是信他们审出来的答案?”
他双目赤红,似头走投无路,决定孤注一掷的狼。
崔令窈灵魂体的时候,是亲眼见识过他审讯手段的。
当然,她相信他当然是不会对她用刑的,但其他法子……
这些酷吏,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
不知是惧,还是难以置信,崔令窈神情慢慢呆滞。
马车在这时停了下来。
原来,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到家了。
外头已是黄昏,寒风簌簌。
车厢内,两人还是紧密相拥着。
?
?晚了点,天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