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高低床的上铺,王刚发觉竟有一种塌实的感觉,在今后的若干年总算有自己的位置了!
三个月后,王刚因为钢笔字写的不错,被分配到教育大队,也就是犯人中的教师队伍。
“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刚将行李放下的王刚看了那尖嘴猴腮的老犯人一眼。
“王刚。”
“叫王刚呀,挺普通的名字,不过,好记。”
王刚又看了一眼这没话找话的家伙,没理他。
“看起来,你挺傲的!”
“哦,是吗?”
“我操,说你胖你就喘呀!哥几个出来!”
随着喊声,不知从哪里出来几个一看就是打手的犯人。
“别他妈给你点阳光就灿烂,哥几个,上!”
一顿暴扁!
一会,停手后,鼻青脸肿的王刚直起腰来,冲那尖嘴猴腮的老犯人咧嘴一笑,慢慢走到他跟前。
“这里边还让打人呀!”
伸手抓住老犯人的领子,猛的将他的头撞在高低床的角铁上。
一下、两下‘‘‘‘‘‘
鲜血顺着角铁流到地上。
狱警办公室。
王刚蹲在角落里,面前坐着本中队的狱政管教。手里拿着他并不陌生的高压电棒,时不时地“走走火”。
“为什么打人?”
“是打架!”
“打人和打架不一样吗?”
“不一样,一个是单方责任;一个是双方都有责任!”
“你歪理不少啊!”
“我只是在说理!”
狱政管教拿着电棒站起身来。
“我会死吗?”
狱政管教有些茫然。
“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会死,我很高兴;如果我不会死,你吓我又有什么用?”
“你!你这是极端反改造!”
“对不起,我还是在说理!”
“反了你了,你以为国家专政机关治不了你吗?”
“如果治不了我,我就来不了这里。但是,你还代表不了国家!”
夜色如水。
反省号里王刚又戴上了刚分别几个月的铁镣。
“没想到,下队的第一天竟然住单间!”王刚自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