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吐出气息,讽道:“哼,被我打傻了吗。”
“不!”
花越青倏地抱住自己,“法阵不可能被人解开,要是解开了我怎会发现不了……是何人,是何人修为在我之上,能瞒得住我的眼睛?!”
“能站在你前头的修士多了去了,花越青你杀人成瘾,仇家怕是数都数不过来!”
“仇家?”
花越青抬头,突然笑嘻嘻接话,“是了,我的仇家可多了,但……但又是谁不分青红皂白毁我大计?”
“啊、啊、啊,怪不得!怪不得阿棠能破冰棺,原是阵法早被解开了……”
花越青捂住双颊,尖尖指甲割开肌肤,微痛刺激着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话落。
一声轻蔑地笑穿透凄凉北宅,田间寂静,连只老黄狗都没有的宅院前,又是何人来此叨扰?
江千念率先转头。
风转海棠林,瑟瑟落叶。
朝阳万丈光里,那冷到极致的冬云下,站着一身绯红。
乃是顾扁舟。
而他后头拖着一个农家装货的粗布袋子。
人儿拍了拍手:“一出好戏。”
“顾兄……?”谢江两人异口同声。
顾扁舟朝女儿家礼貌点头,他款款而来,身后的布袋子无人牵引而自动。
在场的都愣着,思考面前何许人也。
只有雪狼不屑之后,拱手与顾扁舟:“仙君。”
顾扁舟也停步回礼:“许久不见。”
谢义山看那绯红衣裳是雪狼也要尊重之人,便猜到八九分,他率先作揖。
“顾兄。”唤的还是阿紫客栈的称呼。
江幸紧跟着也再唤了声。
唯独花越青的面目愈发狰狞。
狐妖咧嘴大笑:“今夜是怎么的,妖族、仙家、佛法还有道法在我面前齐聚一堂了!”
“花越青,”
顾扁舟笑着拉过身后麻袋,“你可要看看袋中之物?”
“袋中……”
便见绯红衣裳打开袋口,里头灰灰然是一个叠着一个的白骨。
竟与小和尚敲开的地方一样。
阴森。
顾扁舟手一斜,布袋子就倾倒在地,里面头骨因土块黏连在一起,滚落时,接连不断。
滚着滚着,滚出男女老少。
一家团圆。
花越青愈发说不出话来,他死死盯着顾扁舟,指甲嵌入手心,血水在地上开了花。
绯红可不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