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宋新苒装模作样地说:“姐,你就这样让姐夫等在外面,饭都不给他吃一口,万一他生气了怎么办?”
宋新文说:“气气气,怎么不气死他!以前我在家的时候我做饭,我还在厨房里忙呢,一忙完上桌一看,父子俩都吃起来了,压根没想等我,那时候我不气吗?!”
“哼!”宋新文说,“现在我看他吃瘪生气我痛快!”
“咚咚咚”大门忽然被敲响,宋新文警惕:“不会是那个姓蔡的又来了?”
宋新苒觉得不是,打开门一瞧,原来是旁边户的人家。
宋新苒搬来后忙于生意,两家人偶然在楼栋里碰面,有时打个招呼,但很少走动。
“大娘,有什么事吗?”宋新苒问。
隔壁大娘说:“我刚才看见一个男的站在你们门口,还到处看,尖嘴猴腮,像是个要吃的。”
身后宋新文一听这话乐了出来,蔡永德最好面子,要让他知道自己被说成是要饭的得怄好几天。
宋新苒也笑:“不是的大娘,那是认识的。”
大娘知晓了也没多问,反而话锋一转:“你们今晚在做什么哟,那味道香得我们家都能闻见。”
宋新苒笑道:“在做水煮鱼呢,下次我们吃鱼喊你们呀。”
大娘笑得合不拢嘴,脸上褶子都活了起来:“不用不用,你们太客气了!”
寒暄几句后,关上门宋新文就大笑出声,心里从没有过这样爽快:“就是要这样治治他,休想在我们这儿吃饭!”
不出宋新文所料,第二天蔡永德又来了,也是带着蔡洋来的,手里还拎了块牛肉。
这年头牛肉比猪肉贵好几倍,普通人根本不会买来吃,蔡永德这也算下本钱了。
宋新文一看,把牛肉收了,人给退回去了,只有蔡洋勉强获得了一饭机会。
牛肉拿回家宋新苒一看,是块上好的牛腩,刚好家里有番茄和土豆,宋新苒便准备做一锅番茄牛腩炖土豆。
番茄,牛腩,土豆切块,又备了些调料,先把食材下锅炒一下,炒出香味后倒入砂锅开始文火慢炖。
出锅时还咕噜咕噜冒着泡,琥珀色的汤汁裹着差切得大小均匀的牛腩和土豆,番茄早被炖化了,味道溶在汁水中,又给汤染上了一层漂亮的浓郁得快化不开的色泽。
牛腩软烂,用筷子轻轻一拨就能戳开,牛腩的筋膜炖得黏糊糊,入口嘴巴一抿就化了,带着满满的胶质,混着番茄的酸甜,叫人直往喉咙里吞。
蔡洋一向是最喜吃肉的,但今天破天荒夹了好几筷子土豆,土豆吸饱了肉香和番茄汁,粉面清甜,味道十足。
他一边吃一边想,要是明天还能来就好了,妈妈不回家就算了,他跟爸爸来找妈妈。
此刻,竟是完全忘了还在门外等着的爸爸。
蔡永德今天是早有准备,再也不会饿着肚子来了,专门在家煮了碗面吃了。
只是他没想到,就算吃饱了闻到这味还是馋,可里面没有一个人来喊他,显然是他在车上叮嘱他宝贝儿子的话已经被全然忘光。
这一顿,屋里的四人都吃得很饱,最后汤汁都拿来泡饭,酸甜开胃,汤汁暖和,吃得人鼻尖都冒汗。
蔡永德这次也是真得了教诲,一连来了几天,每次手里都拎了东西,不进门吃饭就在外面等着,看见宋新文也毫无怨言,在坚持能力这块竟然比炸串摊两夫妻还更持久。
炸串摊夫妻俩终于不再想每天出摊表演“身残志坚”,可能最重要的是他们表演了三天依然是一个生意都没有,不是夸张的说辞,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串也没卖出。
第四天的时候,这场只感动了他们自己的作秀终于结束。
锅盔老板看见松了口气,三中门口其他小摊贩看见也松了口气,宋新文说:“他们明天不会还来吧?”
她是真的怕了。
一开始看见炸串夫妻两人还觉得好笑,第二天第三天就觉得恼火了,实在搞不懂炸串两人是不是故意来恶心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