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性子傲娇的剑,在降罚时冷冽凶悍,毫不留情地在神官身上留下狰狞的痕迹。
看起来是有那么点儿凶。
见温折秋一副想着什么心?事的模样,长月枫把他换到?面对?殿门的方向,问道:“怕吗?”
温折秋故作沉思,拖出一声很?长的“嗯”。
怕当然是不会怕的,他只是觉得?长月枫这?会儿的表现?有点新奇。
像只在主?人面前一向乖顺的小狗,对?外时陡然严肃起来,一下子从可?以埋肚皮的毛绒软枕变成?了冷厉小狼,乍一看还怪有气势的。
他这?似答非答的回?应一看便知是在逗人,长月枫心?中明?了,拢住一只狐耳揉弄两下,淡淡道:“我不罚狐狸精。”
狐狸精吗?
温折秋被他摸的确实?感觉自己像只狐狸,眯起眸子,指尖勾上长月枫的腰带,故意逗他:“那殿下怎么没被我蛊惑的乐不思蜀,日夜不归家?”
长月枫:“………”
“蛊惑在哪里?”
他问。
温折秋就又把他勾近一点,蓬松的狐尾好玩的撩一撩他的腿。
“那个……偏殿有很?多空房的……”
刚受完罚的神官弱弱道。
长月枫横他一眼,神官立即躺回?地砖上装死。
公事也?办完了,温折秋干脆牵着长月枫的衣带一路出去,呼唤小狗似的道:“殿下,带带路吧。”
……
回?到?帝君的神殿,穿过主?殿后的重檐吊穗的游廊,是一片盛大且鲜艳的红梅海。
灼灼梅花绽放在园林里,艳红的像一场独烧在一人心?头的燎原火,经年不熄,燃不尽那冻土底下不为人知的日与夜。
仙界四季如春,能让这?些红梅终年盛开,想必是费了极大的心?力。
温折秋驻足在其中一株梅树前,有一瞬的晃神。
在他的印象里,这?里曾经并没有梅花,帝君落不得?闲打理花树,从来只在自己的殿里摆放玉花。
如今的布景,简直与他的那场梦中所见别无二致。
情蛊消散后,温折秋一直没有时间细究那两场梦,而且没了蛊效的影响,他一开始对?梦中内容的好奇也?削减了不少,渐渐也?没再?把那些梦当成?头等大事。
可?这?未免也?……太像了。
怔神的时间,长月枫从枝头折下一朵红梅,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别在温折秋的发间。
“喜欢吗?”
他问道。
温折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