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溜一下,灵脉一跃而入。
林斐然立即扎紧袋口,将它挂到腰间,动作娴熟得像是经常套蛇。
她回身看向怔愣的疯道人,也没忘了自己应得的东西。
“圣人,先前我问题的答案,以及余下那两个锦囊……”
她没有说完,但人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疯道人道了声奇也怪哉:“你如何把它抓回的?”
林斐然不答:“先前我问题的答案,以及两个锦囊……”
“给你给你!”
他不知从何处抽出纸笔,一边看向林斐然,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莫说我没告知你,退无可退,想无所想之时,方可打开。”
他将纸团放入三个锦囊中,抛回给她。
那般行云流水,好像早就知晓她以后会问什么问题。
“至于寻芳是被谁派去的,回去后,自己打开第一个看。现在立刻告诉我,你是如何把它引进去的?”
疯道人从小便知晓身边每个人的密辛,这并未让他觉得无趣,反倒激发了无尽的好奇心,什么都想知道。
若是现在不知,以后谷门封禁,他怕是要在谷中好奇而死。
林斐然解开袋子,又抖了抖,从里面掏出半块泥巴。
“这是我爹爹以前找来的息壤,灵脉既是天生地养,又爱钻土,想来抵挡不了这般诱惑。”
旁侧一位圣人惊呼:“你这小破袋子里还有息壤?”
说完,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眼前人到底是小辈,哪个小辈出来历练时不穷得叮当响。
“只是好奇,并无他意,后生不要多想。”
林斐然并未在意:“无事,它确实被磨破了些。”
芥子袋是母亲做的,只是年岁太长,所以绣面有些磨破,但其实无碍,她只觉得十分好用。
一旁的疯道人不知在想什么,了悟道。
“我都忘了。洛阳城里全是牡丹,其余的都属禁花,开不了一季便要枯死。但你和你娘觉得腻味,看得烦闷,你爹便偷偷去寻了息壤,洒下花种,有了此等灵物,花怎么都养不死。”
林斐然不由得点头:“圣人当真是什么都知道。”
她将三个锦囊收入芥子袋,再次系紧。
离开之前,她不由得回头看去。
十二位圣人排列一处,已是常人身量,或高或矮,穿着各异。
有长袍迆地,有纱裙及踝,有道袍笼罩,有蓑衣草鞋。
神情各异,或冷或烈,与常人无异,但眼神中却都是一派成圣后的慈和。
分明是初见,林斐然却有一种旧雨重逢之感。
她忽然叹气,向众人弯身行了道礼,这才随师祖一道离开。
医祖感慨:“她没再回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