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望捂着伤处,惊怒交加。
舒橪死死盯着他,什么也没说。
何承望哪能忍气吞声,当即就挥拳出去,反手回击。
但他怎是舒橪的对手,还未触碰到舒橪面前的空气,便被他拧住了手腕,一扭一钳,牢牢压制在了墙边。
“……你不怕我报警?”挣扎未果,他咬牙切齿地说,“真以为闹大了之后,难堪的是我吗?”
何承望的劲不小,可是落在舒橪手里,竟然全无动弹的余地。他感受手下的这副肮脏皮囊,漠然道:“去报吧。不过你最好先祈祷一下,你能竖着走出去见他们。”
他的表情完全不像玩笑,何承望心底怵了怵,怕他真的发疯乱来,只能强忍屈辱道:“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你这样?”
这个句式隐含了太多轻视,舒橪听得不爽,手上力气加重,引得何承望连声痛呼,十分滑稽可笑。
舒橪的眼眸漆黑如墨,“值不值得,不是你一个垃圾说了算的。”
他顿了顿。
“而且,为了她,值得。”
酒店前台再度致电,说梁知予丢失的项链终未找到,询问她是否同意协商赔偿。
梁知予难过了好一阵子,毕竟那条项链的意义不同,价格倒是其次。但事已至此,失物难寻,她也没法让酒店凭空把项链变出来,只能答允了协商。
为表诚意,酒店经理表示,可以按照项链购入价格的一点五倍予以赔偿,并免除此次入住产生的一切费用,恳请梁知予不要投诉。
丢失项链一事,梁知予觉得自己亦有疏失,便同意了酒店的方案,答应不再追究。只是从经理室谈完回来,仍有些闷闷不乐。
舒橪蹲在床边,正从行李箱往外拿东西,见她进门,扬声问:“讨论得怎么样了?”
梁知予往沙发上一坐,郁闷道:“找都找不回来了,赔得再大方又有什么用?”
她只顾着神伤,未曾注意舒橪手上手里拿的东西,直到脖子上忽然传来冰凉的触感,她低头一瞧,竟然是条精致非常的吊坠项链。
“这是?”梁知予诧异。
舒橪微微笑着,示意她把长发拢到侧边,仔细扣上链子。
“本来计划作为新年礼物送你的,没想到你原先戴的那条会丢。现在么,也算是恰好补上空白了。”
咫尺之距,他呼吸的热气轻轻吹拂在后颈,梁知予僵着脖子,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不自在。
“可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她意识到自己的疏忽,顿感受之有愧,“这样不合适,我……不能收。”
舒橪不语,只是按着梁知予的肩膀,把人推到镜子前,问道:“好看吗?”
玫瑰金的环形吊坠,在灯光映照之下,闪着细碎璀璨的华彩,随呼吸起伏轻轻颤动,闪耀似星辰。
这是一个意大利珠宝品牌的经典款,据说设计灵感来自于罗马斗兽场,梁知予在时尚博主发的明星同款合集里见过,价格与设计同样高贵冷艳。
“好看,但是……”
“送出去的东西,我没有再回收利用的习惯。”舒橪打断她,“要么收下,要么扔了,你二选一。”
世上没有比这更蛮不讲理的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