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叶烛握紧了拳头,如果可以,他真的会从轮椅上蹦起来。
很快,箭的中段也挤入了壶口狭小的缝隙,整支箭快要停止。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轻响,方才那支斜插在壶口的“倚竿”忽地沉了下去,整支箭坠入壶底。
“横壶一只!”摊主如他所?愿地喊出?了口令,叶烛心里的石头落了下去,就在他要为自己庆贺之时,摊主又开口了。
“可是,方才那只倚竿变成龙首了。”
“怎么会……”叶烛愣住了,他没想到还能这样算。
围观的人?也看出?了摊主的小肚鸡肠,不满道:
“哪有?按最后的结果算的?肯定是投一支算一支啊!”
“玩不起?就不要玩!”
“各位客官,在我的铺子上,投壶的结果就是按照最后壶上的箭矢状态来算的。”
摊主不慌不忙对着混乱的人?群鞠了一躬,他似乎对这样的事很有?经验,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客官,两只龙首、一只龙尾、一只贯耳、一只横壶,可得翡翠麒麟一只。”铺子从货架上取下一只灰绿色的东西,像一只发霉橘子。
叶烛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要这丑东西,算了,我也玩尽兴了。”
他说着,双手转着轮椅,往客栈回去。
他已经知道这摊主玩不起?的尿性?,但他对自己的投壶手艺很是满意。想不到自己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大抵是世外真人?教导的手上功夫颇有?成效。
下次去一家玩得起?的投壶铺,一定能把最好的奖品赢下来,这次就当练手了。
当他回到客栈的厢房内,外出?喂马的卢红翠和前去赴宴的岑霜剑还是没回来。
叶烛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便听到屋外传来一声惊叫。
“有?强盗啊!”
声音似乎是从方才的投壶摊传来的,叶烛伸长脖颈,往窗外看去,只见那摊主气急败坏地挥着拳头,一张脸急成了猪肝色。
“光天?化?日之下敢抢我的金天?禄,快帮我拦住他!”
他迈着一双短腿,焦急地往前赶着,可街上的人?太?多,他跑得磕磕绊绊。
距离他数丈开外的位置,一道白色的背影轻盈地跃上屋檐,像是一只鹤,转眼间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屋檐外。
是他!叶烛眉头一皱。
他抢走了摊主的金天?禄,定是从方才起?就一直看着我投壶了。
他怎么又盯着我了?是我先前的表现不够决绝吗?竟还没叫他放弃。
叶烛的一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被人?这样暗中监视,他并不舒服,可偏偏他也无能为力。
这里是汴州,这么大的汴州城,能有?什么办法迫使纪枫不盯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