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姿阶游。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吃了早饭,气氛十分的沉默。大家不再说说笑笑,聊着自己身上看到的,发生的有趣的事情,而是沉默的面对着自己面前的饭菜,默默的吃着。
一顿饭就这么结束了,薄家人在强制执行人员到来之前,离开了居住了十几年的薄家。
可是,她张不了口,
四合院,租给了两家人,薄家人住了正屋的大房子,妈妈让温敏和孩子住在向阳的通风的地方。温敏安顿好了孩子,摸了摸手机,想要通知绍辉他们搬了家,却发现手机没有了。
大家先是送走了爷爷奶奶,然后去了北区德隆胡同。
大床上,果然躺着自己的手机,她拿起手机本来立刻要离开的,没想到孩子却突然哭闹了起来。
奶奶也符合着爷爷的话,继续劝说道,“我们年龄虽然大了,身体还行。我和你老头子互相照应着,你们就别担心了。火车票已经买好了,我们下午就走。”
她不逛街,不购物,身上就结婚的時候,买的那几件衣服。首饰什么的,也就是无名指上的一枚婚戒。她摘下的无名指上的戒指,小心的收好这枚戒指。无名指上戴戒指的地方留下一圈明显的痕迹,温敏看到心酸。
她想了想,这才想起来手机落在家里了。
她抱着儿子上了楼,回到了卧室。
她朋友很少,除了蒋擎勋,也没有什么人能够一下子借给她几百万?到底,该怎么做?温敏找不到答案。
她的身上还穿着睡衣,跑到了楼下,就看到大家都正在收拾东西。很多的东西都不能够带走,大家是带了贴身的东西。相较于前段時间的歇斯底里和伤心,现在大家似乎认清楚了现实,平静了很多。
她简单的收拾了东西,抱起还在睡觉的儿子下了楼。
妈妈的话让温敏又忍不住落起泪来,她扭头,忙揩掉脸上的眼角的泪水,不让妈妈看到了跟着难过。
婆婆快五十的人了,本来就应该在家里颐养天年,弄到现在居然还要出去工作。温敏想想,心里就觉得难受。
快吃晚饭的時候,爷爷突然发话了,“我和满晴决定回老家去,”
手机忘在了床上,她没有带走。
来到了北区德隆胡同,好像从现代文明社会,一下子跌回了旧時光,让人浮想联翩。老胡同住的大部分都是老人,他们或者聚在门口下棋,或者散步遛鸟……到处可见粗大的遮天的大树。
楼下很早就起了骚动声,温敏知道今天他们必须搬家,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下来。
温敏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妈妈敞开的包,看到里面大部分都是宝宝的东西。阿寿满月的時候,别人送的小金锁、金手链、金脚链,还有阿寿喜欢的奶瓶……“妈,这些东西能带走吗?”妈妈听到,眼中闪过害怕,她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对温敏说道,“这些东西是阿寿的,他们没有权利拿走,”
温敏不该随便打车,坐了几班公交车,回到了薄家。
温敏回到了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温敏在电话亭里呆了很久,一句凌晨一点半了,这个時候,城市变得安静了些,不似白天那么喧哗。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妈妈的来电,温敏接了起来,“妈……”
温敏挂了妈妈的电话,心里暖暖的。被一个人关心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绍辉有一个那么幸福的家,为什么他就不知道珍惜呢?温敏站起来,走出了电话亭。
温敏收拾完儿子,走出来,就看到了站在卧室里的男人。她没想在这里遇到他,她的双臂发软,差点将儿子丢到了地上。
温敏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温敏看到薄母换了衣服,“妈,你什么時候去找了工作?”
温敏知道那个地方,是薄家早年在这里扎根落脚的地方。一个四合院的小地方,常年不住了,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够住人。
温敏脸上没有了喜色,心反而越来越沉重了起来。她看着儿子,又看着在前面走着的爸爸妈妈,她几次张口,想要告诉他们:阿寿不是绍辉的孩子,
温敏蹲下身子来,就那么坐在地上。地冰冷,寒气窜入她的体内,她身体的热度正在慢慢散尽。她抓了抓头发,让话题绕到了正题上面来,“我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是有事要拜托你。”
温敏还是拒绝着,他们对温敏越好,温敏就觉得越难受。阿寿不是绍辉的孩子,这个秘密压在温敏的心头,让她始终不敢面对薄家人。她的心头是有愧的,他们对阿寿好,是把阿寿当成了绍辉的孩子。